獅子不明白她脫衣服的意圖,還以為她服軟了,高吼一聲,朝她再次襲去。唯希見它巨大的身軀撲來,稍側身子,反手掀起罩袍,一把罩在它頭上。
趁獅子驚惶失措,找不到方向時,她果斷上前,兩腳一蹬,騎在獅子身上,抱住它被罩袍蒙住的腦袋,舉刃朝它頸子戳了一刀,用力一拉,頓時拉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隨即血流如注。
獅子猝不及防,疼得嚎叫起來。唯希目光一凜,抓緊獅子濃密的鬃毛,乘勝追擊的又是幾刀朝它一通亂戳。
獅子不堪忍受,疼得亡命撞向鐵籠,“咣當”一聲巨響,唯希也跟著撞向鐵籠,從獅背上跌落下來,眼前的鐵籠還在猛烈晃顫,發出的聲響久久無法平靜。
獅子痛苦得發出陣陣哀鳴,最終支撐不住,眾目睽睽地倒在血泊之中,承認了唯希險象環生的勝利。
“這……這不可能。”哈木紮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唯希竟真有這樣的能耐和魄力,硬是將頭雄獅打入血泊之中。
“哈木紮,你說話可要算數。”唯希渾身是血,已然分不清這血是自己的還是獅子的。
“嗬嗬……,如果我說話不算數呢?”哈木紮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無恥地反悔大笑起來。
可惜他笑聲未完,獅籠中一點寒光乍現,接著一條白光陡然朝他飛來,不及眨眼的功夫,白光已是化作一把沾滿血汙的匕首,深深插入他眼前的桌麵上,驚得他差點從座位上跳將起來。
抬頭再次望向鐵籠時,唯希提著獅子的腦袋,目光如炬地朝他走來。“轟……”的一聲響,獅頭已被她重重摔到桌上。
“你最好兌現承認,不然日後跟著你的人都不會有肉吃。”唯希目光猛一狠,一把操起插在桌上的匕首,當著他的麵,割下一塊連接獅頭頸部的生肉,放入自己口中,滿嘴血漬的生嚼起來。
“你……你真的是女人?”哈木紮被她這一讓人生畏的舉動震得瞠目結舌,半天反應不過來。
“當然,就怕你比女人還不如。”唯希衝他揶揄笑著,將嚼爛的肉不知味道地吞入肚裏,又割下一塊,扔到他麵前的碗中,盛情邀請他道:“要不,你也來一塊?”
哈木紮見碗裏那塊血淋淋的肉,惡心得快吐了,鼓搗了一下湧到喉頭的酸水,不得不服輸地舉起雙手,心有不甘道:“嗯!算你厲害,我投降。”
唯希想著他是穆教徒,也不可能真讓他吃獅子的肉,扔下刀後,轉身走到法迪身邊,望著他,心裏五味雜陳,垂眉一歎,道:
“回去吧!公主還在等你。”
“是公主讓你來找我的?”法迪雖震驚於她的勇氣,但心裏依舊對她很是排斥。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活著。”唯希知道他不願領情,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不希望他有心理包袱。
“為什麼要救我?”
唯希想了一會兒,感傷地歎了口氣,苦笑著自嘲道:
“你就隻當我是在自作多情吧!”
“自作多情不要緊,就怕你癡心妄想。”法迪衝她冷冷一笑,仍舊對她不屑一顧,道:“別指望我會感激你。”
“我沒有指望,隻希望你能平安。”唯希見他不識好歹,隻能漠漠一笑,萬般無奈。
“看到你這張令人討厭的臉,別說是平安,就連‘心安’都做不到。”法迪隻覺她此刻的善良是在裝腔作勢,內心對她更加厭惡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唯希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滾,心如刀絞。
“是,極度的討厭,剛才你要是被獅子吃掉就好了。”法迪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毒,目光中充滿了遺憾,遺憾那頭已死的獅子表現不佳,沒能幫他除掉眼前這個討厭鬼。
唯希望著他那張決絕的臉,內心無比失落,此刻除了原諒,她別無選擇,因為這就是命,注定她必須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