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希想著自己還有兩個星期的年假沒休,第二天就去局裏伸請休年假,想趁著這個空當,把換腎手術做了。
如果手術順利,兩個星期內就應該能上班。但想到法迪是穆斯林,忌諱一定很多。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要挨刀子,搞不好會被他哄出去,與其被他哄走,還不如自己自覺地離開。
唯希在住處收拾好行禮後,就去法迪所居的大別墅,向他辭行。法迪這時正在書房裏拍著鍵盤工作,見她突然跑過來向他辭行,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非常詫異。
“怎麼突然要走?是在這裏住得不習慣嗎?”法迪關切地問。
“不,你這裏很好,隻是我現在找到房子了,所以是時候搬出去,打攪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唯希說著,衝他淡淡一笑,滿懷感激。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祝福你出去後萬事平安,保重!”法迪停下手中的工作,送上心底最誠摯的祝福。
“卡諾先生,謝謝你!”唯希聽到如此暖心的祝福,眼睛一紅,滿目晶瑩起來。
“你怎麼了?”法迪蹙著眉頭,深深望著她,察覺到她神色中的異樣。
“沒什麼?隻是你的話太讓我感動了!”唯希說著,眼睛朝上望了望,不要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哦,能讓你感動我很榮幸。”法迪明媚一笑,灑下一片陽光,察覺到她似有心事,臉上愁雲慘霧的,不禁小心謹慎地問道:“你……看起來有心事,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嗎?”
“沒什麼,隻是像我這種沒朋友的人容易感動而已。”唯希強顏笑著,非常感慨。
“如果你不介意,我很願意成為你能交心的朋友。”法迪知道她的心門難開,但還是願意試著與她交心。
“卡諾先生,您多保重。”唯希股起臉泡,抿了抿嘴唇,向他微微鞠過躬後,就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經過三天的準備,唯希總算在自己27歲生日這天躺上了手術台。隨著無影燈的開啟,眼前的世界逐漸在麻藥的作用下變得模糊。
“黃半仙,算你贏了。”唯希咧開嘴,無奈地笑著,逐漸失去了意識,陷入到深深的沉睡之中。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唯希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後昏迷了很久,等她清醒過來時,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周圍擺滿了沁人心脾的鮮花。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唯希定了定神,見一個皮膚黝黑,身形微胖的婦人正在擦拭病房內的物品,驚道:
“蘭妮,你怎麼會在這裏?”
“哦,是卡諾先生叫我來照顧你的。”蘭妮放下手中的活,和藹地對她說道。
“天啊!他怎麼知道的?”唯希大驚失色,不敢相信。
“我不清楚,卡諾先生叫我來,我就過來了。”蘭妮聳聳肩,對此事也是一臉茫然。
“這不可能呀!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也許是真主告訴他的。”蘭妮本是天主教徒,但在“星月莊園”幫傭的這段時間,也逐漸相信安拉胡的存在。
“我繼父呢?”唯希忍痛從床上坐起,看了看四周,好奇地問道。
“我昨天來的,除了醫生就沒有別人來看過你。”蘭妮一臉同情,還真不知道她的繼父在何處。
“哦,他可能是去照顧我媽媽了。”唯希沒有在意繼父的冷漠無情,相反還在為媽媽著想。
兩人正說著,病房門突然開了,一個白衣蹁躚的身影,正抱著一束鮮花,從門外走進,一路芬芳地朝她笑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