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運動了一番的緣故,心情陡然變得大好,一掃過去幾天積壓在頭頂上的陰霾。想到彭湃被她揍慘的衰樣,自己總算找回些許自信,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處的草包。
深夜,月朗星稀,萬籟俱寂,小區裏最安靜的時刻。“啦……啦……”一首歡快剌耳的音樂鈴聲,陡然在一間屋子裏響起,打碎了周圍的寂靜和唯希難得做一回的美夢。
手機屏光在黑暗中閃耀著,唯希緊了緊眼皮,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個身,沉沉地留戀於剛才那個難得做一回的美夢。
直至這鈴聲堅挺地持續了一會,她才完完全全地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癱軟地從床上坐起,摸出床頭響個不停的手機,按下接通鍵,聲音沙啞地問:
“喂,誰呀?”
“唯希有人要殺我,你趕快過來救我。”法迪似乎故意壓沉著噪音,在電話那頭小聲求救。
“真的假的?你小子是不是家裏的馬桶又壞了想讓姐去幫你修?”唯希有了上次狼來了的經曆,這次明顯謹慎許多。
“不是呀!這回真不是要你修馬桶,是真有人要殺我,我都看見他們了。”法迪見她懷疑,在電話那頭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真有人要殺你?”唯希心裏一驚,心跳漏了一拍似的,有種不好的預感,讓她不得不信,又問:“是誰要殺你?”
“我不知道,我隻看見一夥蒙麵人在我家附近轉悠了很久,這會正在破壞周圍的攝像頭,看樣子他們馬上要闖入我的莊園。”
“你現在別急,我馬上過來,你一定要撐著,躲在家裏千萬別開燈。”唯希掛斷電話後立即撥打了110報警,想著彭湃住的地方離他家近,就趕忙通知彭湃,要他先去救援,自己快速穿好衣服後,就出門打的急衝衝地趕往法迪的莊園。
的士司機知道她是去救人後,加足馬力,一路風塵地行駛在因夜而空曠的馬路上,大約疾馳了十來分鍾,總算到達目的地。
唯希丟給司機一百塊錢,沒等他找錢就匆忙下車,朝“星月莊園”大步流星而去。
趕到時,“星月莊園”裏一片死寂。沒有發現彭湃的蹤影,警察這時也還沒來。環顧四周,周圍攝像頭確實已遭人破壞。
“砰——”一陣突兀的清脆聲響從莊園裏傳來,驚得樹上雀鳥嘰嘰喳喳撲騰了兩下,很快又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
唯希猛一抬頭,確定這響聲來自別墅方向,像是玻璃被敲碎的聲音。想必那些惡賊此刻已經破窗而入,進到別墅裏。
說時遲,那時快,唯希顧不得那些,猶如猴子上樹一般,“蹬蹬蹬”幾下,身手敏捷地翻過了高大的鐵柵門。雙腳落到地上的一刻,已經置身在“星園莊園”園內。
飛奔過大理石道,徑直來到別墅門前。這時別墅的大門虛掩著,裏麵漆黑一片,時不時傳來幾聲“乒乒乓乓”摔打屋內物品的聲音。
唯希猶如一隻在黑暗中匍匐的野貓,目光敏銳地察覺著四周動靜,小心翼翼地步入到別墅內。綣著身子,輕手輕腳地沿著牆壁到別墅各處搜尋法迪的蹤影。
直至搜尋到別墅後麵通往花園的回廊,圓月高懸的夜空突然撲閃了幾下,掠過幾條黑色的人影。
“天啊,世界上真的有人會輕功,在天上飛呀!”唯希大開眼界地愣在那裏,半晌回不過神,腳下無意識的向前挪動了一步,陡感什麼東西絆住了腳,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後晃顫了一下,差點栽了個跟頭。
黑燈瞎火得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此刻腳下橫著個什麼東西攔住了去路。唯希小心蹲下身子,對著麵前物體細細摸索了一番,有身子有手有腳,天啊!腳下正趴著一個人。唯希陡感氣血上衝,渾身發麻,喉嚨一緊,一口欲呼出的長氣竟堵在胸口呼不出來。
摸身形,那人肥肥胖胖,紮著一根如掃把般的馬尾辮,看樣子是個女人。唯希小心將她翻過身子,托起她的頭,對著月光仔細一看,原來是莊園裏專管花卉的女傭。
此刻她已沒了呼吸,確定已死亡,但身子還是暖的,脖子上那條深深的傷口還在不斷有血淌出,看樣子是剛死不久。
一刀致命,快準狠,不僅切斷了動脈,還切斷了氣管,凶手的身手非同一般,殺人手段不留痕跡,非常老練,絕對訓練過。
唯希捂著嘴,好一陣心驚肉跳,剛一起身,身後陡然出現了一條粗實的胳膊,沒等她有所反應,就一把捂住她的嘴,用力一拽,猶如一陣風掃過,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回廊裏,不留一絲痕跡。
唯希頭皮一緊,好似踩到地雷一般,有種粉身碎骨,如墮地獄般的感覺。嚇得她渾身汗毛倒豎,臉色煞白如雪。
瘋狂地一陣胡亂掙紮,正要反手將身後那人撂倒,耳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低沉且熟悉的聲音。
“噓——,是我!”耳邊呼著粗氣的男人正是法迪,此刻他非常狼狽。
“怎麼是你呀?嚇死姐了。”唯希聽到他的聲音,如夢初醒,長長舒了口氣,停止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