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食’最大的特點就是生吃,生吃最大的好處就是節約能源呀!”唯希煞有介事地說著,斜眼看了看一旁正襟危坐的大姐夫和雅子,嘲諷地笑道:“日本人生吃節約能源,拍雅蔑蝶節約資源,這樣算來一年要省下多少布料……”
“唯希,不可無禮!”一直和氣的姑姑這時也看不下去了,狠拍一下桌子要她閉嘴,不準她再胡說八道。
唯希這時喝了一點酒,趁著酒勁未退,不顧姑姑阻攔,繼續揚言道:
“不僅如此,我還聽說日本有一種飲食方法叫什麼‘luo體盛’,好像吃飯就連盤子都省了,看來日本果真是一個返璞歸真,超乎想像,相當節約的一個國家。”
“在日本那是文化。”大姐夫不甘示弱,強辯道。
“可在中國這就是糟粕。”唯希氣勢洶洶地壓住大姐夫的話,叫囂道:“你我認知的距離,說白了就是人類進化的過程,像你這種人無論是時間上還是空間上早就應該被淘汰了。”
“你這426、吱那人……”大姐夫忍無可忍,氣得站了起來。
唯希見他站起身,自己也不甘落後地站了起來。頓時兩人一高一矮,更顯大姐夫的矬樣,無論是身高還是氣勢,唯希都是完勝。
“你我高度不一,思維各異,以你的眼界隻能看到腳下微觀上的簡單,看不到頭頂宏觀上的複雜。”唯希勝利般地揚起眉毛,挺直胸脯,盛氣淩人地繼續譏諷:“日本四麵環海,難免有水灌進腦子裏,此類深澳的問題,吃魚肉的人理解不了,我勸你還是回去多吃點東坡肉,長高點再來與我辯論。”
唯希說完,又操起一塊東坡肉塞進嘴裏。大姐夫氣地正要粗口罵她,不想唯希一咬牙,嘴裏的東坡肉隨即飆出油來,不偏不倚飆中大姐夫的臉。
大姐夫不知所措地摸了摸濺到臉上的肥油,當即崩潰了,氣得操起拳頭就朝唯希揮去。唯希見他拳頭襲來,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胳膊,反手用力一擰,將他整個人按倒在桌上,頓時劈裏啪啦,桌上的日式菜肴及所盛的漆器盤子摔落一地,整個場麵已然炸開了鍋。
“真是……真是太不像話了!”阿嬤被氣得渾身戰栗,顫顫巍巍地指著唯希,憤怒地對旁人說道:“這丫頭就是野蠻人,野蠻人。”
“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 唯希不顧眾人勸說,死死按住大姐夫不讓他動彈,口中狠道:“你這該死的日本鬼子,敢在中國人的土地上撒野,今天就讓你知道我們中國人不是好惹的。”唯希說著,抬起腳,狠狠朝他腿上踹了幾腳。
“哎呀!”大姐夫被打得很是狼狽,疼得嗷嗷直叫,直到眾人合力將唯希拉開,他才勉強緩口氣。
“王梓呀!你這是找的什麼人,這麼野蠻。”大家拉開唯希後,七嘴八舌地數落起王梓。
“我……”王梓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頭大得不知如何麵對家人。
“嗬嗬……,二哥難得找對人。”王惠在一旁扇風點火,泰然自若地繼續吃著桌上剩下的菜。
“是他先出手打人的,你們還要為他說話。”唯希隻覺王梓的家人媚日媚到是非不分,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吃虧在先,可他們卻偏偏要幫著大姐夫指責她。想著生氣,瞪了一眼唯唯諾諾的王梓,提起包憤然離開了。
“唯希,唯希——”王梓見唯希生氣離開,不顧家人阻攔,執意衝出包房前去追她。
“我是野蠻人,你幹嘛還跑出來追我?”唯希氣憤地加快步伐,想甩掉他的糾纏。
“你別這樣,我從來沒說過你是野蠻人呀!”
“我是大陸警察,跟你壓根不是一條道上的,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分手吧!”唯希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得要各走各的路。
“兩岸一家親,你為什麼這麼糾結呢?”
“可你的家族……”
“你可以不理他們嘛!”王梓拉住她的手,滿腹委屈,苦惱地說:“我可以為了你放棄我的信仰,你為什麼不能為我放棄你的立場?”
“放棄我的立場去討好你的那群蝗民親戚?對不起!我做不到。”唯希甩開他的手,斬釘截鐵地答道。
“唯希……”
“別說了,我是不會屈服的。”唯希捂著耳朵氣得直跺腳,不想再聽他任何解釋。
“為了我也不能屈服一下嗎?”王梓苦逼地追著她的腳步,誠懇且無奈。
“我服天不服人。”唯希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地強調道:“若是天的安排,我承受。若是人的踐踏,我抗爭。”
“你這是何必呢?”
王梓停下腳步沒再追她,隻是遠遠看著她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氣憤地上車後,丟下他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