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單純的守，不能殺北冥修士，讓他們攻得肆無忌憚，能守得住？
楊思、李原、程則三人，出於和韓澈同樣的原因，也猶豫不定，難以決斷。讓他們犧牲自己救楚撼很容易做到，可是讓他們主動地使得楚撼等同於死在他們手上很難，這是一個無法克服的天性障礙，他們以此天性通過祭煉之路，卻也因此經常陷入兩難抉擇的困境。
按照從前類似的情況，這時候，應該就是處於類似楚撼這個位置上的人，會主動自我犧牲，然後解除困境。
然而楚撼，似乎並沒有這種犧牲的覺悟。
聽了這麼久，楚撼心中早已經不耐煩。按照魔女的教誨，這些人純屬廢話太多，無論是冰嵐之主、北冥渣滓，還是幾名師兄，都是廢話太多，早一刀砍過去什麼都解決了。
“各位師兄，不要理會，沒有什麼十年後，盡管殺就是。”
北冥的十數名修士聽到這話，怔了一怔，然後爆發出更大的笑聲，更加的肆意狂笑。
王座上的冰嵐之主，神情不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韓澈幾人仍在猶豫不決中。
楚撼道：“冰嵐之主要求我答應的所有條件，不是戰鬥決勝，而是主動向我提出的條件，我答應了，我做到了，他也給了我冰嵐雪影花，此項約定，已經完成。這不違反規則，是有效的，所以才能夠完成。我說的沒錯吧，冰嵐之主。”
冰嵐之主點頭：“沒說錯，我提出的條件，你答應了，做到了，我沒有反悔的可能，被規則所禁，絕不可能反悔。所以這項約定有效，而且已經完成。”
“所以，你絕對無法使這項約定無效，絕對無法收回冰嵐雪影花，你做不到，對不對。”
冰嵐之主再次點頭，神情依然不動聲色：“你說得對，我做不到。”
“但如果我們殺了他們，你又必須來讓這項約定無效，必須來收回此花。”
“對。”
“所以，自相矛盾，你做不到，又必須做。則，收回沒有期限，達成無效沒有期限。收回永遠都在進行中，無法完成收回，無法完成無效，死循環，直到一方徹底死亡，才能解決。”
“你說得對，一旦你們殺了他們中的一個，我就開始收回此花了，但是，永遠也不可能完成，唯一的結果，是不斷消耗我的法力，一直耗盡我所有的法力，然後開始燃燒靈魂，直至我徹底消亡為止。”
“所以，我們要麼不殺，要麼就把他們殺個幹幹淨淨，才能夠拯救你，對不對。”
“對，我最討厭向我提出那種要求的家夥，這種要求已經威脅到我的存在。”
“你主動提要求，給我召喚冰晶，其實是希望我們把北冥的人殺個幹幹淨淨，對不對。”
“對。”
“同時，也是迫使我們無法退讓，不得不把他們殺光，對不對。”
“這，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畢竟冰嵐血影花是你需要的，我改戰鬥為召喚冰晶，是讓我無法反悔，我這裏就沒有阻礙了，然後你們守住此花更為容易一點，你們才不會放棄。”
“最後，這一切你都沒法直說，不能主動告訴我們，必須要我們自己來問，你才可以回答。”
冰嵐之主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對，就是這樣的。”
楚撼轉頭麵向韓澈幾人，好像他還看得見一樣，“師兄們，準備殺光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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