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撼微微喘著氣，剛才一番掙命戰鬥，不僅耗費法力，還耗費不少體力。
“這副身體別說和修士比較，就連普通人也不如了。”楚撼心中暗暗歎氣。“快點治好罷，真的已經受夠。”
這幾年從來沒有這麼激烈的戰鬥過，就算有真元可以不斷恢複體力，也是頂不住了。受限於經脈損毀，真元流轉不暢，恢複體力也是很慢的，遠遠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現在全身癱瘓，再激烈的戰鬥也不會有多少體力消耗，這些消耗對於常人來說微不足道，隻是對他來說很多，已經是用盡全力。恢複又緩慢，立刻就有精疲力竭的困倦之感，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那就睡吧。”
楚撼頭顱慢慢低垂下去，漸漸地呼息變得得平緩，就要進入夢鄉，就在頭顱垂到很深的時候，似乎要失去平衡從傀儡上跌落下來時，因為失去平衡，突然的一驚，頓時醒過來。
“不能睡！”
楚撼猛地抬起頭，使勁晃晃腦袋，強行打起精神，勉力運轉真元恢複體力。
此時神識雖有一階也不太管用，很難操縱，身體已承載不了，強行運轉神識，隻會更快摧毀身體使其崩潰，快速消耗壽元，也讓意念渙散識海失穩，結果就是更難操縱神識。
隻能夠恍恍惚惚地，斷斷續續地運轉真元恢複體力。
大約十息之後，疲倦之意才漸漸消去，體力恢複了大約有三四成。
正要繼續恢複的時候，就聽見程則說道：“楚師弟，在河岸線上隻有十個呼吸上下的時間可以休息，超過時間還在這裏停留，法力就會開始流失。以後跨越每一條冰河都是這樣，隻有在跨越之後，在河岸線上可以休息一次十個呼吸的時間。”
楚撼一驚，讓臉龐抽搐了幾下，說道：“怎麼會這樣，我還沒有恢複過來。”
“永遠不會有足夠的休息時間，習慣就好。”程則淡然自若地說道，“走吧，路上恢複，我們是這樣的，輪流恢複，這是我們的應對之法，一直都是如此。”
此時，韓澈也淡淡地對眾人說了一聲：“出發！”一邊驅動傀儡獸走下河岸線。
楚撼歪了下頭，也馭使黑異蛛走下河岸線，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真元在莫名其妙地流失。還滯留在河岸線上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河岸線以外，依然還是漫天雪花飛舞的冰雪世界。
剛剛離開河岸線，不到十步，前方雪地中有兩大片積雪噴薄而起，凝聚成兩大片白雪小怪物。
這兩大群白雪小怪物，比前一次遇見的白雪小怪物，要高出兩三拳的樣子，也更粗壯一圈。
剛一凝聚，就向五人奔湧而來，狂躁的樣子與前一次沒有什麼區別。
楚撼側耳傾聽它們踏雪衝來的聲音，密集無間，不無疑惑地說道：“好像比上一次更多。”
“嗯，是更多，”程則答道，“多一倍。”說著已揮動七色鞭，將雪怪一個接一個抽得粉碎。
韓澈、楊思、李原也已經催動法器，開始將來犯的小雪怪一一擊滅，一邊馭使傀儡獸坐騎向前挺進，衝進雪怪群中。
一時間法器光芒頻頻閃動，雪塵彌漫。
雪塵團中，除了雪怪破碎之類的聲音，還有四人不時發出的呼叱聲。
楚撼也在這一大片彌漫的雪塵中間，並沒有出手，而是神情專注地仔細聆聽四人戰鬥的聲音。
這四個人的戰法，並不是單打獨鬥，而是明顯的有很默契的相互配合，將雪怪阻擋在一個區域外麵，不能衝進一寸。
楚撼就在這個區域的中心，沒有一個雪怪漏過來，就算他想要出手，都找不到一個雪怪供他擊殺。
四人保護得非常嚴密，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
他聽了一會，心中突然生出一點感動，感覺仿佛是被禁錮的心靈被撬開一絲縫隙，往裏麵的黑暗冰冷之中流入了一絲曖流的感覺。
“這是同化開始了？”楚撼冷笑一下，暗暗告誡自己，“感動隻會令人虛弱。”隨即將這一點點的感動從心中抹除得幹幹淨淨。“無論如何，不要迷失在其中。”
接來下他冷眼旁觀，好像四人戰鬥跟他無關一樣地旁觀，心中再不起半絲波瀾。
對四人的戰鬥配合，能記則記，在腦海中想象著，幻化出四個身影，演練他們四人的戰法。
“這個配合的戰法不錯，值得記取習練。”
“僅憑聽聲音，不能知道戰法的全貌，還是需要看見啊。”
楚撼聽著紛亂嘈雜的戰鬥聲音，突然覺得複明的願望一下子變得強烈起來。
在這些白雪小怪物永不停歇的包圍攻擊之下，他們一路穿過雪原，直到半日後，前方出現一條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