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落下,歐陽晟背對著光線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目光顯得有些幽邃。
“穆莊主所言差矣,怎麼著你我二人也算是相識已久,本宮私以為一起對飲幾杯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喝酒,這的確不是什麼為難的事,隻不過這也要看和什麼人對飲了,同眼前這人?顯然,她壓根就沒有絲毫的興趣。
“這俗話說知交對飲,我並不認為同太子算得上是知交。”
伴隨著這一句話落隻見歐陽晟的目光明顯沉了幾分,然而片刻後卻又斂去了那一抹陰沉,嘴角處再度揚起一絲邪肆的笑意。
“敵我之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的界限,再者說穆莊主不是也已經願意同本宮合作了,既然如此為了增進增進感情,這似乎並不過分吧。還是說,合作一事隻是穆莊主的緩兵之計,實際上心中另有打算?”
麵對迎麵望過來眼神當中帶著幾分探究的人,穆清麵色不改的回了句,“太子多慮了。”
“既然如此,那穆莊主看?”歐陽晟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再度詢問了一句,此刻的他眼中全然一片自信。
“看來太子今夜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穆清幽幽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嘲弄。
歐陽晟笑了笑,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那走吧。”伴隨著這一句話拋下穆清踏出房間,率先一步走在了前麵。
涼亭中,歐陽晟右手提著酒壺漫不經心的微微晃動著,目光撇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兀自喝著酒的人,饒有興味的言道:“穆莊主該不會是想著將這壺酒喝完就可以早早的離開吧?”
“太子知道就好。”
意圖被點破,穆清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的難堪,反倒是一臉的坦然。
以前在穆雲山莊的時候她便時常同阿潯月下同飲,是以這小小的一壇的酒她還是不放在眼底的。
“穆莊主就這麼信任本宮,難道就不擔心本宮會在這酒中加點料?”
“那太子會嗎?”麵對這句問話穆清挑眉反問了一句,神色間一片鎮定自若,絲毫不見半分的擔憂。
反觀過去倒是歐陽晟被問住了,愣了一會後才緩緩的回了一句,“自然不會,本宮如此惜才的一個人自然舍不得穆莊主有事。”
聞言,穆清沒有再說什麼,再度靜靜的喝著自己的酒。
“對了,不知道穆莊主上次說的那個稻穀種子什麼時候才能見成效?”
“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
對於這個回答歐陽晟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像是在想什麼事情。穆清暗中望了過去,眸中不動聲色的劃過一抹深沉。
最長半年的時間麽,那麼就正好是入冬的季節,如此倒也還算來得及。
“如此,到時候便望穆莊主能夠守約了。”
“自然。”
若是到那時一切如舊的話,穆清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一句。
“太子邀我飲酒,如今這酒也喝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房歇息了?”
歐陽晟看著將空了的酒壇置放在圓桌上的人,不緊不慢的說道:“穆莊主急什麼,難得這麼美好的夜晚,賞賞月也是件極其不錯的一件事不是嗎?”
穆清微微的斂了斂眸,神色之間隱隱的透著一絲不耐煩。
“既然如此,那太子一個人慢慢欣賞好了,我有些困了就不奉陪了。”說著穆清徑直起身,轉身離開。
身後,歐陽晟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這一次倒是沒有開口做任何的挽留。
而回了房間的穆清卻並沒有躺到床榻上去,反倒是靜靜的坐在桌子旁邊,單手撐著自己的下顎想著一些事情。
今日歐陽晟的行為好像有些反常,難道說是同宮中發生的事情有關,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爺,打探到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靳錦寒看著回來彙報消息的人,幽幽問道。
延華湊身過去低語了一番,須臾後直起身子拉開了一些距離。
隻見靳錦寒麵上一片震驚和詫異,看來這就是娘子所在意的事情了。
“那爺,我們接下去要怎麼做?”
麵對這一句話,靳錦寒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須臾後一臉正色的說道:“這西澤的皇帝一死,相信用不了多久歐陽晟便會登基稱帝,這於我們來說或許會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白日娘子交代的事情他已經安排離憂動身了,算算腳程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六七天後就能夠帶著人趕來了。
而在此期間他要做的就是琢磨出一個辦法幫自己的娘子恢複內力,但是到底要怎麼做呢?讓歐陽晟主動解開封印那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如此就隻能脅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