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院,隻見一名腦滿肥腸的中年男子衣帶不整的匆匆跑了出來,身上那一堆贅肉隨著晃動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十分的惡心,靳逸楓不由得蹙了蹙眉。
現下才不過未時,可是此人卻右手掩嘴連打嗬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如此耽誤政務哪裏有半分一方官員的作態。
“聽說是你在外麵大聲嚷嚷著要見本官?”
大聲嚷嚷?
靳逸楓挑了挑劍眉,他不過是隨手逮了個人問了句他們的大人在哪裏,說自己有要事求見。
可是那衙役卻說他們大人今日有事,既不見客也不理案,無奈之下他隻好徑直闖了進來,誰叫臨行前五哥特意交待自己一定要完成這次任務呢!而為了能夠順利的進來,自然免不了要一番動手,這一不留神他這下手的力道就沒有控不好。
“擅闖縣衙,打傷衙役,你好大的膽子。”那名身形肥胖的中年男子扶了扶自己頭上歪掉了的官帽,然後正了正官腔厲聲嗬斥道。
靳逸楓順著這一句話,淡淡的瞥了一眼外頭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的一群衙役,薄唇微不可見的勾勒出一抹寒意。
膽敢擋在他的麵前,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大人可是冤枉我,我此番前來是有冤情要陳述大人,可是這些人卻擋著我的路不讓我進來,這不是陷大人的清正廉潔於不顧麽,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損大人的一世英名?”
“……”
“我這麼做不過是替大人教訓教訓一下這些不忠的下屬。”靳逸楓看著啞口無言的人,悠悠的補充了一句。
半晌後,隻見那縣令緩緩的開了口,目光怒瞪向仍舊躺在地上哀嚎的一群衙役。
“一群飯桶,本官養你們有什麼用,還不趕緊的起來。”
聞言,隻見那些衙役哪裏還顧得上身上的疼痛啊,慌慌忙忙的相繼爬了起來,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你剛才說自己有冤情,什麼冤情?”
靳逸楓瞥了一眼一幹閑雜人等,低聲說道:“大人,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其實通過這一小會的時間的觀察他心中已經有所判斷了,不過他還是想知道這人到底混賬到什麼地步。
“好了,這裏除了縣衙的師爺外已經沒有任何外人了,有什麼冤情就趕緊的說吧,別耽擱本大人的寶貴時間。”
隻見靳逸楓微微的斂了斂眸,臉上揚起一抹諂媚的笑意,“大人,其實是這麼一回事……”
“老爺,您不是說很快就回來的麽,討厭,就知道騙奴家。”
靳逸楓逸宸看著突然闖了進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要往下說去的話硬生生的被打斷了。
聞著那濃厚的胭脂水粉味,靳逸楓不由得蹙了蹙眉,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折扇,輕扇著。
“寶貝,乖,老爺這裏有點事要處理,等弄完了馬上去找你。”那縣令說著還不忘在女子的臉上竊了一個香。
靳逸楓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俊逸的容顏上依舊揚著一抹笑,但是那握著折扇的右手五指卻漸漸收攏,讓人很是擔心那柄折扇的命運,而手背上更是青筋突出,顯然是隱忍著心中的怒意。
“咳咳……”
聽到這一道聲音縣令才緩緩地推開撲在自己懷裏的女子,暗中使了個眼色。
隻見那名女子心有不甘的直起身子,與此同時朝著壞了自己好事的人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挑在這個時候尋來。然而當她目光瞧見那手執折扇,身著一襲華麗的淡藍色錦袍端坐在那裏的男子後,臉上流露出一抹濃濃的喜色。
好生英俊的一位公子哥,這氣質,這容貌,根本就不是身旁這個肥的像頭豬似的縣令能夠比的。
“不嘛,奴家要同老爺待在一起。”女子說著身子柔若無骨的朝著縣令倚了過去,朱唇嬌豔欲滴的輕嗔道。
為了自己待會的目的,她且再忍一會好了。
那縣令見著女子這般嬌媚的模樣,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當下連連哄道:“好好好,你留下來陪著老爺。”
靳逸楓於心中考慮了一下,若是自己現在就衝上去一掌斃了這縣令不知道會怎樣。
罷了罷了,此番父皇他老人家是微服私訪,若是他現在就搬出自己的身份取了這狗官的性命,那這微服私訪就沒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他還是不要意氣用事將事情鬧大了的好,反正左右這人的命也沒有多長時間能活了。
“不知道這位公子前來縣衙所謂何事啊?”女子語調嬌柔的問道,與此同時還不忘避開縣令的視線朝著幾步之外的人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