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眸色微沉,事實上她本就沒有寄希望能夠打探出什麼,之所以這麼問也隻不過是為了確定事情是不是如自己所想。
不過既然什麼都問不出來,那麼也就沒有留下活口的必要了。
膽敢在皇宮內行刺,身為帝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是以即便是自己不插手去查,也自會有其他的人查個水落石出。
手腕翻飛之間,穆清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咽喉處被劃下一道細長劍痕緩緩的朝著後麵倒去的人,基爾縱觀了一眼局勢,薄唇輕勾,漫不經心的呢喃了一句。
“看來這一場鬧局已定呢……”
“主子,你沒事吧?”解決掉身邊的刺客後穆潯第一時刻趕到了穆清的身邊,語帶關切的問道。
穆清朝著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而後便將目光轉向緊緊的跟在他身後的一抹嬌小的身影,踏步走了過去伸出右手牽過。
“哥……”穆晗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的開口低聲喚了一句。
感受著從自己掌中那隻手上傳來的冰冷,穆清無聲的輕歎了一聲,小幺一貫被她保護的極好,哪裏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此番倒是真真被嚇壞了。
“好了,沒事了,回去後我讓廚子給你煮碗參茶,壓壓驚。”說完這句話後穆清又將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穆潯,囑咐了一句,“阿潯,你在這陪著小幺一會兒。”
穆潯微微的點了點頭。
“穆莊主無礙吧?”
穆清看清來人後微行了個禮,然後語氣恭敬卻又帶著淡淡疏離道:“勞二皇子掛懷了,在下並無大礙,最多不過是受了點驚嚇罷了。”
靳瑜輝似是頗為安心的歎了一聲,“穆莊主無事便好,若不然子奚便是萬死也難其咎。”
“二皇子言重了。”穆清話語客套的回了一句。
據她所知,這禦林軍統領謝忱乃眼前這人一手提拔。以自己這身份,若是此番在皇宮之中出了什麼閃失,隻怕這謝忱難辭其咎,而身為其主子的靳瑜輝自然也逃脫不了這連帶責任。
然而,這並不就一定表明此次的行刺與這位二皇子無關,這場宴會上最想取她性命的人區區無幾,她倒很是好奇究竟是誰這般容不得她。
“卑職護衛不力,致使皇宮當中混入刺客驚擾了皇上,望皇上責罰。”混亂平息後,身著黑色甲胄的禦林軍統領謝忱單膝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告罪道。
高台上,帝王負手而立麵若冰霜的看了他一眼,“稍後再行論罪,先將刺客押上來。”
話落隻見禦林軍押著兩名刺客走上前,雙手反翦在後雙膝跪下。
“說,你們是何人安排,幕後之人是誰?”謝忱走到其中一名刺客的跟前,伸手緊捏著那人的下顎迫使其抬頭,厲聲喝問道。
目光相觸時隻見那名刺客柳葉眉微蹙,突然嘴巴大張便朝著那鉗製著自己下顎的手咬去。謝忱見了下意識的撤回自己的手,餘光瞧見那名刺客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一抹詭異時,心下大駭。
然而,終究是遲了。
隻見一抹暗黑色的血從那名刺客的嘴角緩緩溢出,伸手探至鼻下,已然是沒了生氣。
猛然想起僅剩的一名刺客,謝忱正想要出手卸了那人的下巴以防又來個服毒自盡,卻隻見一道身影比他的動作還要快。
伴隨著一聲“哢嚓”,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大殿。
靳錦寒神色漠然的看了一眼眼前半躬著身子痛苦慘叫的女子,視線最後落在指尖那顆深褐色的顆粒上,眼眸微縮,掠過一抹寒光。
“多謝王爺。”
謝忱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在伸手接過那顆深褐色的毒藥時輕聲道了一聲謝。
好在剛才五皇子及時出手,若不然這僅剩的一名刺客怕是也沒了,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真的沒法子交差了。
“謝忱,此事交由你處理,朕限你五日之內調查清楚,若不然並同今日失職之罪兩罪並罰。”
“微臣領命。”謝忱重重的在地上叩了個首,承諾道。
好端端的宴席經這麼一鬧眾人哪裏還有興致,因而早早的便散了席。
臨走前帝王自是又安撫了她一番,而想著當時站在帝王身旁一臉小女兒嬌羞的瞧著自己的那位六公主,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自穆清的唇邊掠過。
“主子,怎麼了?”穆潯看著笑的莫名的人,不由得隨口問了一句。
穆清緩緩斂去那一抹笑意,微微搖了搖頭道了句,“沒什麼,走吧。”
話落邁步朝著宮門外走去。
“穆莊主,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