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帶來打手前來公司要人,一輛麵包車,一輛轎車,氣勢洶洶,態度蠻橫,不可一世。
白林不讓木頭六露麵。小於挺身出麵交涉,她並不懼怕眼鏡,先大膽承認自己舉報一事,不料想眼鏡對此事已不感興趣,他淡淡一笑說:“那事就別提了,跟我沒關係。”他顯得很淡定,極寬容。他對小於質問道:“你們為什麼都聚在羅一鳴這裏?”這是讓他最氣憤的事情,興師問罪要人已成次要的了,他一直把羅一鳴視為仇敵,不共戴天的冤家對頭。他把所有的火氣都發泄在小於身上。
小於拿定主意,不解釋,決心指責眼鏡的劣跡,勸他改弦易轍。態度自若,不慍不怒,顯得柔情友好,眼鏡心裏反倒對她愛憐起來。這人真是怪,如果眼鏡是火,那小於就是水了。此時的眼鏡在小於麵前,心裏的的怒火熄滅了,變得溫順多了。他一再強調羅一鳴不應該與他作對,不應該搶他的生意不應該奪他的人。
小於說:“你本末倒置了,明明是你與他作對,你還反過來指責人家?你好意思嗎?”她從頭說起,“你攻擊田老殃及羅一鳴及我與小何,這事有吧?你誣陷羅一鳴與小何,這事有吧?你調離編輯部恨羅一鳴,這事有吧?在河大你處心積慮打壓羅一鳴,這事有吧?你與羅一鳴爭木器廠搶生意,這些事都有吧?不隻是這些事吧?我就不說了,能說羅一鳴與你做對嗎?你心胸太狹窄了,羅一鳴才是寬宏大量,這也是我們圍著他轉的原因。你學學吧。”
小於這番話,眼鏡不愛聽,但小於說出口,他就不反駁,對她恨不起來,他知道自己心裏還愛著她,他對小於還抱著希望,
眼鏡說:“他挖我牆角拉走我的人,我咽不下這口氣,讓我學他?你夢想!”
小於說:“你最好聽我的話,有好處的。”
“什麼好處?”
“改變你自己呀。”
“我為什麼要改變?”
“你不改變會眾叛親離。”
“我若改變呢?”
“離開你的人就會回去。”
“你能回來嗎?”眼鏡這話隨意說出來,但卻“將”了小於一軍。
小於愣了一下,想,“是呀,人家若改了,自己能回去嗎?”又想了想,他改不改跟我什麼關係?不過他若真變好對社會有好處呀,還是希望他變好,就說:“你若變好了我就許能回到你身邊。”他想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誰會較真?
眼鏡沒有思考,隻說了一句話:“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不會賴賬吧?”
“不會。”小於很堅決地說,心想,反正你也改不了,是狗就改不了吃屎,現在說什麼有什麼關係?就對眼鏡說:“你放心,我說過的話,我不會忘,就怕你改不了!”
羅一鳴的車開進了院裏,羅一鳴走進自己的宿舍,柳岩在裏麵等他。
柳岩焦慮地問丈夫:“怎麼辦?”
羅一鳴說:“我會會他。看看他什麼意思?不過我還不知道木頭六什麼意思?”
柳岩說:“白林說木頭六不回去,在咱這裏紮根了。”
羅一鳴說,“我知道怎麼辦了。”轉身推門要出去。
柳岩卻突然一把拉住了她,“你別去了,還是我去吧。”
“為什麼?”
“你想啊,你倆是死對頭,能談岀什麼好結果嗎?我跟他沒過節,他應該不會為難我,小於在同他談呢,我去看看。”
羅一鳴說:“不用怕他,不過要注意策略。”
柳岩一笑,挺著越來越大的肚子邁著沉重的步子遲緩地走出去了。
羅一鳴很後悔,自己應該出去交涉,怎麼能讓柳岩出麵呢?萬一出個閃失怎麼辦?他坐臥不安,心中忐忑。他走出又回來,回來又走出地來回折騰著。
半小時後,柳岩和小於說笑著出來送眼鏡一行人上車走了。
羅一鳴見此總算放下心來,倆個女人能把眼鏡搞定真是不簡單,她們憑的什麼能力呀?三寸不爛之舌嗎?這兩個女人都是伶牙俐齒能說會道之人,羅一鳴心裏暗自佩服起來。
小於攙扶著柳岩走進來,二人麵色紅潤,眉宇間盡是嬉笑。一看便知她們是凱旋而歸。
羅一鳴笑迎著她們說;“真不好意思了,男人間的事你們替勞了,讓你們辛苦了。”
“殺雞何用宰牛刀?這等區區小事何須你勞心?”
羅一鳴問他們解決事情的過程,小於笑著說出整個經過。羅一鳴聽罷大笑,誇讚道:“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小於力勸眼鏡積德行善別再作惡事,眼鏡以小於回到她身旁為條件答應小於改惡向善,小於想,我什麼都先順著你,至於以後怎麼樣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