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慌亂,請按秩序依次離場!”這是主任安藤一直在反複說的話。
學生逐漸從驚慌中恢複過來,場麵也再一次恢複了秩序,各係學生都在負責老師的帶領下依次離場。
“片桐,我們也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給警察吧。”雪慧有些不安地說道。
“不,我還要在這兒待會。”片桐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恐慌。
“你不害怕嗎,這裏可是死人了啊!”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覺得他死了?”
“從6樓摔下來,怎麼可能不死?”雪慧用一種怪腔怪調嘲諷道。
“雪慧,你剛才的發言是有失客觀的。從六樓摔下不一定會死亡,隻是作為小概率事件它很難實現罷了,你所認為的死亡,隻不過是你平庸的臆想,是你大腦對大概率事件的選擇罷了,這是你大腦對當時事件的最佳解釋罷了,簡單點說就是,你認為的其實是你大腦幫你篩選過後的,並不一定是客觀真實的片桐冷靜地說,“而且他的死若是能客觀說明,那我為什麼要畏懼。況且我的好奇心不允許我離開,雪慧啊,我現在真的超級興奮!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跳舞!”片桐越說聲音越大。
“這個人一定是哪裏不正常,簡直是個異類!”雪慧在心中默念道。雖然作為青梅竹馬,雪慧對片桐的點點滴滴都十分了解,但這樣子有些癡狂的片桐,雪慧倒是第一次見。
“哎~真是服了你了,我明白了,我也留在這看住你,免得你又做出什麼奇怪的事,要是牽連到我,就不好了。”雪慧雖然口上這麼說,其實隻是單純的擔心片桐罷了。
警察是二十分鍾後才趕來。門口2輛警車下來7 8個人,急匆匆地往案發現場趕去。
“屍體呢!屍體呢!”刑警隊長藤原大聲的重複了2遍,大快步地走著,似乎都要跑起來了。
“不、不知道”說話的是跟在藤原身後的一個矮小男人,他叫島崎。顯然他有些跟不上藤原,一走一跑的。
安藤正在距離大門50來米處的主席台等著藤原他們。自從命案發生之後,除了安藤靠近過外,就再無其他人靠近。
“屍體在那邊,請走這邊”安藤冷靜地說道。
“好,辛苦了。”藤田說道。
片桐和雪慧站在保安室前方那個小花壇旁邊。
片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兩眼死盯著屍體。直到藤田他們完全靠近了屍體,他才轉移了視線。
“雪慧走吧,再待在這裏沒什麼意義了。”
“啊已經要走了嗎?”雪慧有些驚訝
“我們隻是大一學生,別說搜查了,靠近現場都做不到。”
“你早這麼想不就好了。”
城南大學分走讀和住讀,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住讀,但還是會有少部分人選擇走讀,片桐就是其中一個,雪慧曾勸過片桐要多和人接觸,不要封閉自己。但被片桐一口回絕了。按片桐的話來說就是:隻有軟弱的人才會想要交朋友。片桐這種想法不是沒有原因的。
自打片桐出生以來,父母爭吵就沒停過,他們以“不幸的孩子”稱呼片桐,認為是片桐的出生才導致他們的爭吵。在片桐4歲那年,他們選擇了離婚。全然對片桐不管不顧,從此片桐隻能來到城南市,跟著大他20歲的叔叔一起生活。片桐的父親是珠寶商,幾年前出意外死了。母親則是普通工人,自從離婚以來音訊全無。
片桐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
“片桐你回來了!叔叔肚子好餓啊!今晚吃什麼!”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刑警隊長藤田。
“果然是藤田叔你啊,今天來城南學校查案了吧,叔叔你那說話大聲大氣的習慣該改了,還有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房間裏麵抽煙。”片桐徑直繞過叔叔坐著的那個方桌,把買好的食材放在廚房的切菜板上。
“你怎麼知道?”藤田似乎感受到了不可思議。
“因為我現在是城南大學的新生啊,之前不是和叔叔你說過了嗎?”片桐對叔叔這種健忘的特點很無奈。
“啊,啊,說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藤田用力拍了拍退,像是恍然大悟般。
“不過你小子,叔叔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挑刺了,管好你自己吧。”藤田拿下嘴上叼著的香煙,並把煙擱在煙灰缸上。
藤田有一個病故的妻子,妻子去世那天,長相粗礦的藤田卻哭得像個孩子。但這麼多年藤田從未把這份脆弱展現給片桐。
“叔叔,今天案件調查的怎麼樣了!?跟我說說吧!?”片桐說這話的時候倒真是像極了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