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無數人影狼狽不堪的躥出,連滾帶爬的,有的甚至成了火人,剛從火光中躥出就忙不迭的四處打滾。其他幸存者也連忙上前幫著撲火。
克裏斯皮安滿麵煙灰,胡子燒得零零落落,身上血肉模糊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許多深可見骨;頭發淩亂不堪,不少有了燒焦的痕跡,並且一團團一塊塊地粘在頭上,看起來狼狽之極,全然沒有從容優雅並且略帶傲慢的氣度。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懸浮在空中不時噴射出能量光柱的飛行車,氣急敗壞的大吼道:“馬健堯,有本事就下來和我打一架,這樣偷襲我們算什麼本事?”
“偷襲?貌似是你們想伏擊我們吧?”空中傳來馬健堯冷冷的笑聲。雖然爆炸聲不絕於耳,可他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甚至蓋過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克裏斯皮安老臉一紅,頓時就語塞了。不錯,他們埋伏在這裏就是想要襲擊馬健堯,為此還準備了大量的戰車和重炮,卻沒想到會被馬健堯先下手為強。一通能量光柱激射下來,不僅人員損傷慘重,所有的戰車和重炮也被摧毀殆盡,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克裏斯皮安之所以敢在這裏伏擊馬健堯,一方麵是受到況雲山的慫恿,另一方麵也是想鏟除掉這個讓他睡覺都會做噩夢的家夥。雖然從目前看來馬健堯還沒有要對付他們“藍血會”的意思,可畢竟他們當初也加入到了“屠馬”同盟中,彼此間的梁子早就已經結下,與其每天惴惴不安的等著馬健堯打上門來,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徹底鏟除馬健堯這個心腹大患。
隻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衝天的火光、傷員痛不欲生的哀嚎、戰車和重炮那被扭曲變形的殘骸,無不像是一記重重的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可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了隱蔽,他在這裏布置了大量的信號幹擾器,不僅能夠隔絕任何形式的電磁波,也能屏蔽龍語者的感知力。同時還煞費苦心的給所有人員和裝備上了一道掩護色。按理說是無懈可擊,馬健堯究竟是如何發現他們的?
驚訝歸驚訝,但克裏斯皮安不僅是名A級龍語者,更是一個優秀的政客,自然不會承認,反倒是咆哮著道:“我們隻是在這裏進行一場演習,你突然闖進來不說,還無恥的向我們發動了攻擊……”
“那又怎樣?”不等克裏斯皮安說完,馬健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就算是我率先向你們發動攻擊又如何?”
克裏斯皮安頓時愣住了,滿肚子的話也全都堵在喉嚨上說不出來。不錯,就算是馬健堯毫無理由的向他們發動攻擊又如何?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誰拳頭大誰就有理,何況馬健堯原本就不是一個謙謙君子。完美世界和櫻花會的例子就在眼前,他要打誰就打了,誰又能說他什麼?
“那,那你想怎麼樣?”想通之後,克裏斯皮安就有些底氣不足了。
如果有信心打得過馬健堯,那他也不會處心居慮的跑到這裏來打伏擊了。按照他和況雲山的設想,是趁其不備,先通過戰車和重炮擊毀馬健堯的懸浮飛行車。這樣即便殺不死馬健堯,也能搞得他遍體鱗傷。然後所有高階龍語者在一擁而上,耗都把他耗死。
可如今形勢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戰車重炮損失殆盡,龍語者死傷無數,剩下的個個帶傷,而馬健堯還占有空中優勢。哪怕一個人都不出麵,光是靠飛行車上架設的高能炮就能將他們攆得雞飛狗跳。他或許還能逃出去,可其他人恐怕全都要交代在這裏。
“我想怎麼樣?”馬健堯哈哈笑了起來,“原本我還在頭痛下一個收拾誰,你就撞上門來了。你說我想怎麼樣?”
克裏斯皮安不禁打了個寒顫,期期艾艾道:“這,這隻是一場誤會!”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似乎在觀察逃跑的路線。別看他剛開始叫囂得厲害,殺氣騰騰的,似乎要跟馬健堯拚個你死我活,那是情急之下喪失了理智。偌大的完美世界都被馬健堯滅掉了,更何況他們現在這點殘兵敗將?
“我不管誤會不誤會的,你們撞上了就算你們倒黴!”這話說得霸氣十足。馬健堯本就不是什麼善茬,以前戰力低被欺壓是無可奈何的事。現在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自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決不允許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
看了一下聚在自己周圍的幸存者,克裏斯皮安差點沒哭出來。當初來伏擊馬健堯時他們可謂是意氣風發,浩浩蕩蕩的大軍連同普通士兵在內足足有上千人。可現在,能夠站在自己麵前的還不足百人,其中還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而這幾乎是他們“藍血會”的全部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