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低估你了,不過你也惹怒我的。待會兒我會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你跪在我麵前哀求我,求我早點讓你死!”對方掙紮著站了起來。他用左手捂著腹部巨大的創口,可是一隻手又怎麼能覆蓋捂得住那麼大的傷口?他一動,血和髒器碎片又從指縫中湧出,滑落。他臉色鐵青,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恐怕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對方臨死前的絕命反撲傷得那麼重。其實也怪他太心急了,否則等到蒲飛完全喪失了意識之後再動手,還不是任由他宰割?又豈會遭遇到如此激烈的拚死反擊?
不過雖然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對方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此時的蒲飛不過隻是最後的瘋狂,對他來說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是蹦不起來的了。但也正是因為受了傷,讓他更加瘋狂。此時的他不願意讓蒲飛那麼容易就死掉,他要折磨蒲飛,讓蒲飛飽受人世間的各種痛苦和非人的淩辱,最後才弄死他!
“哈哈,那就來試試!”蒲飛哈哈大笑,可笑聲還未落下,臉上的潮紅色頓時就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青白色。同時,整個人也像是漏氣的氣球一樣,頃刻間就萎靡下來,甚至不扶著一旁的樹枝根本就站不穩身形。
他原本就是拚著最後一股氣,這股氣一衰竭,整個人就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比剛才還要不如。
蒲飛死死的咬住舌頭,可舌尖傳來的刺痛此時也難以再次喚醒他的意識。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晃動!他努力睜大了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雖然他知道對方就像是一頭惡狼,虎視眈眈的守在旁邊,等待著自己這隻曾經所向披靡,可此時卻窮途末路的雄獅不支倒下的一刻就會亮出鋒利的牙齒衝上來,一口咬斷自己的喉嚨。
“不甘心啊,不甘心!”蒲飛近乎夢囈般地自語著,身子終於頹然無力的倒下。可在他失去最後的意識前,好像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那是馬健堯!
出現幻覺了嗎?
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念頭,之後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什麼都不知道了。
“嘿嘿,現在看我怎麼收拾你!”對方在蒲飛倒下的瞬間飛快的撲了上去,從空間袋裏掏出一支針劑給他注射上。他不能讓蒲飛那麼輕易就死了,他要留住蒲飛的命,讓他無比清晰的感受著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手段。
可就在此時,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幾乎停滯了整整一秒,然後才像見了鬼似的猛的跳了起來,驚聲駭然道:“你,你沒事?”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他最熟悉不過的臉,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剛剛幻化成這個人暗算了蒲飛。
馬健堯身體突然向後一仰,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幾乎貼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還削斷了幾縷飄揚起來的頭發。可當他重新站穩之後,冷冷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對方,“你殺了他?”聲音很冷,冷到對方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對方下意識的就想要否認,可話剛出口,似乎又覺得太過於怯弱了,一挺胸膛,就嚷嚷道:“是又怎麼樣?別說蒲飛了,你如果不乖乖跟我走,我同樣殺了你!”
“好,很好!”馬健堯臉上微微泛起一抹冷笑。
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馬健堯說很好是什麼意思,突然間就覺得四周的空間像是被什麼禁錮了一般,所有的重量全都壓在他的身上,就連一絲空氣也呼吸不到。
他的臉上驟然露出極度驚駭痛苦的神情,張大了嘴拚命呼叫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白迅速布滿了血絲,血管刹那間擴張到極致,然後破裂。沒有任何液體噴灑出來,隻有恐怖的血色在他睜大的眼中蔓延,並且覆蓋了整個瞳孔。
直到最後,他也實在不明白,馬健堯是利用什麼手段擊殺了他。沒有洞悉規則、掌握領域之前,永遠都難以理解體會規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