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液體注射進去之後江秋怡的情況似有好轉,體溫沒有繼續攀升,蒼白細膩的皮膚也漸漸泛起紅潮,不再慘白得嚇人,呼吸也漸漸平穩,但卻沒有蘇醒的跡象,這讓馬健堯終於輕舒了一口氣。十多天來的患難與共,雖然他嘴上不說,可事實上心裏已經將江秋怡視作了親人和戰友一般。
三年試驗場孤苦掙紮的人生經曆,讓馬健堯對自己身邊的人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這也是哪怕陳蕾曾經出賣過他,他卻很難對陳蕾心生恨意,更是寧可背負巨額債務也要將陳蕾從危機四伏的試驗場裏解救出來的根本原因。江秋怡雖然沒有和他發生過關係,但存在的價值卻遠遠不是陳蕾所能相提並論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江秋怡死在自己麵前,以後孤苦慘烈的界位求生,就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琢磨了片刻,馬健堯捏開江秋怡的櫻桃小嘴,使勁兒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將幾滴充滿了濃濃生命能量的血液小心翼翼的滴入到她的口中。
如果江秋怡此時清醒著,就會驚訝的發現馬健堯的血液極為濃稠,給人幾乎都會凝結成血塊的感覺。而血液剛滴入江秋怡口中,頓時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順著她的咽喉滑入體內,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馬健堯的手指很快就恢複如初,可他的臉色卻難看起來,額頭上也滿是涔涔冷汗,仿佛這幾滴血將他全部的精力都給抽空了一般。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臉色這才略微有所好轉,揉揉鼻子苦笑著說道:“這次可真是虧大了。”
看似隻是幾滴血,可這幾滴血中卻凝結著他很長時間來所吸收儲存的能量。這種能量可不是擊殺異生物之後所吸取到的能量,而是從天地間吸取,能夠不斷強化和淬煉體質的天地精華。這種精華的能量即便是在地球上吸取也是一絲一縷的,希望之光不比地球,身體所能吸取到的能量更少。這次為了救江秋怡,一下子就損失了大半,沒有幾個月時間根本就補不回來。
滴完血之後,馬健堯仔細觀察著江秋怡的狀況,他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根本就不知道這幾滴血究竟能不能救得了江秋怡。
或許是和自己的血有著某種神奇的聯係,雖然看不到,不過馬健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血進入到江秋怡體內後,就如同拍打礁石的驚濤駭浪一般,瞬間就分裂成無數肉眼不可見的微粒在她身體組織間穿行著,所經之處,仿佛春雨喚醒了冬眠的植被般讓這些機體組織和細胞立刻就恢複了活力,甚至活力更勝從前。這些微粒並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像是鎖定了目標直奔江秋怡體內的各種有害物質,毫不費力的就將其包裹吞噬,也就短短幾分鍾時間,江秋怡體內的各種有害物質就被它們吞噬一空。
突然馬健堯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他定睛一看,隻見江秋怡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各個毛孔都以排汗的方式向外排放著黑色的細小物質,沒多大一會兒,她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麵就爬滿了黑黑的一層。同時,她的衣服也全被汗濕透了,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滿是汙水的下水道裏爬起來似的,味道極為難聞,連同自己身上都臭烘烘的。
馬健堯忍了一會兒,卻還不見江秋怡蘇醒,一咬牙,幹脆將江秋怡抱起飛快的跑去另一個山洞。
這個山洞裏堅硬的岩石被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坑裏裝滿了幹淨水,而旁邊還安置有一個比較簡陋的淨水裝置。隻要將水裝入水箱裏,就能通過一係列物理和化學方式逐漸得到淨化,淨化過的水就會流入到坑裏。不過淨化的效率非常低,通常50升水要經過一天一夜的淨化才能完成。水要馬健堯從二十多公裏外的地方用容器運來,一天至少要跑一次,而他們平日裏用水都比較節約,才能省下現如今一大坑的水。
馬健堯三下五除二扒光江秋怡身上的衣服將她扔進水裏,所有的衣物除了護甲之外全都用地獄火燒成灰燼,然後也一絲不掛的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