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健堯雖然兩次在基地停留的時間都不長,可第一次來基地時他就將基地內各個建築、通道、方位和布局牢牢的印在了腦海裏。這也是他當初在滿是行屍的訓練場艱難求生時所養成的習慣,不能將一切都了然於胸,做到心中有數,就很難因地製宜,哪怕是逃命,熟悉了環境和路線也方便一些。
說是去儲藏室,但事實上兩人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先去了連接地球和界位通道所在的七號庫。
作為基地最核心的區域,這裏的戰鬥自然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激烈,成堆的龍語者和聯邦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躺滿了一地,被砍下來的殘肢、腸子、五髒,腦袋、手臂、隻剩下半個腦袋的臉……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看了就讓人惡心得想吐,粗粗一看,這不到數十米的地方就不下有數百具屍體,屍體和鮮血浸泡在一起濕漉漉滑嘰嘰的,幾乎讓人難以下腳。即便是江秋怡這種見慣了開腸剖肚,經常和各式各樣屍體打交道的科研人員,也不禁臉色陣陣發白,腿腳發軟。
馬健堯也不禁心生黯然。雖然這些人他並不認識,在實驗場也見慣了各種令人慘不忍睹的場麵,可看到這麼多龍語者戰死在這裏,他心裏還是不大好受。這些龍語者絕大多數都和自己一樣,是九死一生的從試驗場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可等待他們的不是安逸舒心的生活,而是繼續無休止的征戰和殺戮,遊走於死亡的邊緣,戰死界位或許就是他們,也是自己的宿命。
但微微的黯然之後,馬健堯又握緊拳頭告訴自己,絕不屈從於命運的安排,自己的命運,隻能由他自己掌控!
越往裏走屍體就越多,七號門前的屍體更是堆成了小山,幾乎把整扇門都給堵死了。可見當時為了保衛通道,龍語者和聯邦士兵付出了怎樣舍生忘死的的代價。可惜最終還是沒能避免基地陷落的厄運。
艱難的走進了七號庫內,裏麵就像是發生過劇烈的爆炸一般,地上,牆上以及屋頂的厚重合金都發生了嚴重的扭曲變形,甚至出現了幾個大窟窿。裏麵的一切全都被巨大的撕扯力撕扯成粉碎,人的碎肉、武器護甲的殘片,飛落得四處都是,舉目望去,看不到一件完好的東西。至於連接界位之門的通道更是連影子都沒見到。
看到這一幕,馬健堯和江秋怡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不禁大失所望。破壞得如此徹底,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修複的可能。看來他們想要回到地球,除非聯邦撞大運了,能在茫茫宇宙中再一次聯通這裏的通道。但這種可能性當真是微乎其微,比中六合彩的幾率還要低。
“江教授,你認為這是什麼東西造成的?”馬健堯摸了摸已經變形的合金驚訝的向江秋怡問道。堅實厚重的合金竟然有些鬆軟,像麵團一般,沒使多大勁兒竟然就在上麵留下了指印,倘若不是被高溫燒溶了,就是分子結構已經發生了改變。可入手卻冰冷一片,並沒有被高溫灼燒過的跡象。
“你也別教授教授的叫我了,現在就剩我們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是了。”江秋怡說罷從空間袋裏取出一個馬健堯不知道是什麼的儀器,就開始對合金以及四周的狀況進行分析。這些方麵馬健堯就是門外漢了,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大約也就過了幾分鍾時間,江秋怡娥眉一皺,略帶驚訝的說道:“這裏並沒有高溫留下的跡象,不過空氣中氮的含量卻比其他地方高出了17倍,還充斥著許多尚未可知的微量元素。而合金的分子結構疑似受到了外力的影響而有所改變,改變的趨勢以這裏為中心向四周逐漸減弱。就像是在這裏引爆了一顆微型核彈,瞬間產生了極大的衝擊力。難道這裏的文明生物掌握了如此高度發達的現代文明?”
“這不好說。你別忘了當初襲擊我們的那種類似於狙擊槍子彈的東西。它至少是從十多公裏外發射出來的,而且一路上能夠繞過那麼多的障礙物準確無誤的擊中目標,這種技術,恐怕聯邦都還沒有掌握吧?”
江秋怡麵色凝重的點點頭。聯邦這一百多年來發展的重心由原來的現代工業和高新技術轉向了人類自身潛能的開發,除了空間技術和對於外太空的探索之外,其他方麵並沒有太大的進展,哪怕是槍械係龍語者所使用的狙擊槍,最大射程超不出10公裏,而且還隻能直線攻擊,根本就不可能像有生命似的既能保持高速飛行又能如此靈巧的繞開那麼多的障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