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位溫差大,晚上的氣溫很低,哪怕有護甲保暖,羸弱的江秋怡也不比身體強悍的龍語者,又和馬健堯東拉西扯的聊一會兒之後耐不住寒冷,哈了幾口熱氣哆哆嗦嗦的回山洞裏去了。那裏雖然沒有生火,卻布置了許多的自發熱管,再加上洞口被厚重的遮光保溫布遮擋得嚴嚴實實,讓洞內的溫度始終保持在既讓人感覺舒適又不會對研究造成影響的程度。
江秋怡離開後,馬健堯繼續琢磨著文明生物的事,可不知不覺中卻又想到了精神力攻擊這上麵來了。
為什麼有些異生物整個物種都會精神力攻擊,而人類卻隻有極少數的變異者會?難道是因為生理構造上的差異?精神力又是一種怎樣的能力?它是通過腦電波發出來的嗎?強弱又如何去界定?是不是和大腦的開發程度及活動的強弱有關?精神力又是通過哪種方式作用於對方身上……越琢磨就覺得越是深奧複雜,讓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馬健堯不由就自嘲的笑了笑。精神力攻擊就連江秋怡這種專業人士研究了許久都沒有頭緒,自己一個半路出家的龍語者,憑什麼去琢磨這麼高深的東西?正準備拋開這些不切合實際的念頭想想其他事情,腦海裏卻突然浮現出了一條彎彎扭扭的路線圖,繞來繞去的,看著挺複雜,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馬健堯下意識的就讓自己的意念順著這條路線過了一遍,邊過還邊琢磨這究竟是什麼路線,難道是被自己所殺死的文明生物所活動的軌跡?
剛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可剛把路線過完馬健堯就覺得腦海裏一陣陣脹痛,尤其是前額雙目間一片灼熱滾燙,仿佛被火焰灼燒了一般,同時,裏麵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透過額頭跑出來。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怪異感覺,但卻非常真切的讓他感受到。
馬健堯眼皮子驟然跳了幾下。他是從被自己殺死的文明生物身上吸取到了一種能量,可這種能量究竟是什麼,會不會有副作用,他一概不知。吸收的時候感覺是很爽,可要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可就麻煩了。萬一這種能量是文明生物的靈魂或意識,那豈不是說自己的身體很有可能會被它們奪舍?
一想到這裏他渾身不由就打了個寒顫,立刻就想把這種東西從自己體內趕出來。也不怪他會胡思亂想,茫茫宇宙中無奇不有,再詭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尤其是一些沒有了解過的新物種,你永遠也猜不到它們會給你帶來怎樣的“驚喜”。
於是馬健堯就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和力氣,就像擠牙膏一樣想把額頭內的東西擠出來。全神貫注之下就連雙拳都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更因為用力過度,指甲甚至深深嵌入了掌心的肌肉之內他都渾然不覺。可任憑他如何努力,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卻始終停滯的他的眉心處一動不動。
馬健堯輕歎了一口氣,正打算放棄,額頭卻猛的一陣激烈的疼痛,就如同被人重重砍了一刀,將腦袋從中間劈開了似的,痛得他忍不住想要大叫。可還沒等他叫出聲來,就覺得一直停滯在眉心的東西猛的飛竄了出去,速度極為迅猛。然後,他麵前十多米外的一棵一人環抱的大樹被分成了兩片,上半邊樹木沿著斜斜的切口緩緩滑下,然後轟然倒地,在靜寂的夜幕裏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隻剩下半截將近一人高的樹樁詭異的立在原地。
這一幕驚得馬健堯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片叢林裏的樹木都格外的堅硬,哪怕是用鐳射槍也不容易射穿。馬健堯估計就算是自己傾盡全力的一刀,還要在鋒利的猛虎刀上附上地獄火,也不可能將如此粗大的一棵樹攔腰斬斷。而他很清楚的知道,劈斷這棵大樹的正是從自己眉心處激射而出的東西。
這究竟是他媽的什麼鬼玩意,那麼厲害?
巨大的響動頓時就驚動了所有的人,幾乎隻是頃刻間薑宇峰和羅瑋元就已經趕了過來,而其他龍語者也是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態,隨時準備迎接隨之而來的戰鬥,隻有山洞裏的科研人員不為所動。對於他們來說,就算天塌下來,也沒有眼前的科研工作重要。
“怎麼回事?”薑宇峰見到馬健堯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沉聲問道,可當他的目光落到樹幹上那平整光滑,猶如鏡麵的切口時,臉色立刻就變了,忽然就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以他的能力砍斷這棵樹並不難,可要讓切口如此平整光滑,卻也辦不到。要達到這種效果,除了刀快力大之外,對於力量精準操控的技巧也必須要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