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戴整齊,就聽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馬健堯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
回到界位之門這兩天,前來找他的人是絡繹不絕,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代表各個組織來挖角的。如果說之前聯邦有史以來第一個從試驗場出來戰力就達到D級的光環令得他引起不少人的關注,那帶著兩個累贅還能在危機四伏的叢林裏存活下來的經曆,就再一次提升了他在許多大佬心目中的分量。
戰力等級的高低雖能說明一些問題,但卻並不代表著一切。許多世家子弟因為家族的精心培養,戰力普遍都不低,可真正的戰鬥力卻很難與之相匹配,真要把他們放在界位的叢林中去,恐怕就連一天都生存不下來。
不可否認,這些人都大有來頭,否則像界位之門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一般人是很難進入的。而他們給出的條件也極為優越,足以令許多高等級的龍語者都動心,可馬健堯卻都婉言拒絕了。他一直都記著柳嫣的話,在恢複自由身之前他並不想過早的進行選擇。
有心不去開門,可對方卻像是極有耐性一般,仍然不溫不火的敲著門。
馬健堯就有些煩了,怒氣衝衝的走過去一把拉開房門就說道:“你們有完沒完啊,煩不煩人……”一句話沒說完,整個人卻猛然間愣住了。他做夢都沒想到,站在門口的居然是許久未見的陳蕾。
或許是告別了朝不保夕的日子,現在的陳蕾比起以前來臉色紅潤了許多,身子也沒以前消瘦,穿著雖樸素,卻透出一種別樣的活力。可在馬健堯心目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還是當初的那個陳蕾。
還沒反應過來,陳蕾就猛的撲進他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熱淚瞬間就將他剛換上的嶄新軍裝染濕。馬健堯也覺得是百感交集,不禁回想起當初在試驗場艱難求生的日子,當真是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
痛哭一陣之後,陳蕾像是發泄完了心中的情緒,這才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了馬健堯的胸口,頷首低聲說道:“我都知道了,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馬健堯就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做著一切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陳蕾的感謝。嘴動了動想說什麼,可目光卻越過了陳蕾落在了她身後不遠處的幾個人身上時,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起來,收縮如一枚尖銳的釘子,一枚可以錐破一切的釘子!
首先占據他視野的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個子不算高,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眉宇之間卻閃動著睿智的光芒。他四周還散布著幾個黑衣男子,都如同一把把出鞘的軍刀筆直的站著,若鷹一般的雙眼緊盯著馬健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在無數戰火中才能粹煉出的凜冽氣息。被他們這樣死死盯著,馬健堯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心頭狂湧著不安。
他潛意識就覺得,如果對方隻有一個人,自己打不過或許還能逃得掉。可麵對這麼幾個人,恐怕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陳蕾似乎也注意到了馬健堯的異常,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這位是唐議員,很好的一個人。就是他幫忙,我才能來這裏看你。”
“唐議員?”馬健堯眉頭不由就微微蹙了起來。通過這段時間的惡補,他當然知道在聯邦議員代表著什麼。
通常來說,議員分為兩種,一種是聯邦議會的議員,另一種是各邦議會的議員,但即便是各邦議會的議員也是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物,尤其是在中華邦這樣的大邦。他們的一言一行甚至能對各邦乃至全聯邦的決策發展起到影響作用,而每一個議員也都是各屆政府領導競相拉攏的對象。畢竟他們想要擊敗競爭對手上台執政就必須要爭取盡可能多的議員投票。因此,哪怕他們不在政府擔任任何職務,其影響力都不容小覷。
可這個唐議員,又為什麼會幫陳蕾?
這時,唐議員滿麵春風的走了上來:“我是唐國忠,雨欣的父親,來這裏看望雨欣順便就將她捎來了。怎麼,不想請我進去坐坐?”
馬健堯愣了一下,他猜到雨欣出身不凡,卻沒想到她居然有一個議員的父親,回過神來之後才手忙腳亂的讓到一邊說道:“快,快請進。”
唐國忠非常禮貌的向馬健堯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來吩咐道:“你們就別進來了,在外麵等一下。”
幾個黑衣男子沒有言語,不過卻各自分散開來,看似很隨意,可馬健堯卻知道,他們已然將所有的有利地形占據,不論是狙擊外來的敵人,還是第一時間搶入房間內救人,對他們來說都極為有利。沒有多年的默契和敏銳,根本就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