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即將要變異成行屍之前的征兆?”無邊無際的痛苦中,馬健堯尚還殘留的意識裏隻剩下這麼一個念頭。
一口吞咽下嘴裏撕咬下的肉後,行屍又迫不及待的俯身張開滿是血腥,尖銳的牙齒縫裏還殘留著碎肉的大嘴再次向馬健堯撕咬而來。許久沒有吃到新鮮的人肉了,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快朵頤。而不遠處,其他行屍搖搖擺擺的朝這邊湧來,都亟不可待的想要參與到這頓豐盛的饕餮大餐之中。
馬健堯卻是沉浸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連半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不光是沉重的身體回應意識的速度越來越慢,意識反應的速度也正在逐漸減緩,所有還能夠發揮作用的神經不停反饋著的信號,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就在此時,體內那股暖流卻像是聽到了集結的軍號似的,調轉方向,朝著這些小蟲子似的的東西席卷而來。兩者碰撞到一起,就猶如火藥遇見了火星一般,立刻就發生了激烈的爆炸,似乎摧枯拉朽的摧毀著他體內的每一條神經和細胞。馬健堯身上的肌肉仿佛蚯蚓一般在扭動抽搐,全身皮膚被燒紅了一般,血管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暴凸起來,裏麵像是有東西在遊動,整個身子也急劇鼓脹起來,其狀甚為恐怖。
馬健堯全身不住的顫抖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痛苦已然超越了人所能承受的極限,足以讓人的理智在瞬間崩潰!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嚎,在巨大疼痛的刺激下,他體內爆發出一種驚人的力量,猛的一掙,緊緊捆綁在他身上的降落傘繩竟然被他生生給崩斷。斷了的繩子重重跳起,正好打在行屍撕咬過來的頭上,就聽“啪”的一聲,行屍的頭竟然像是熟透了的西瓜一般碎裂開來,腦汁碎肉四處橫飛。釘在手腕上的兩枚鐵釘也隨著他雙手的掙紮飛射而出,擊打在厚重堅實的牆上,沒入其中,從外麵看不見分毫。
馬健堯站立起來,雙目赤紅喘著粗氣,喉嚨中發出陣陣憤怒之極的低吼,嘴角流溢著鮮血,隻覺得此時體內猶如烈火灼燒一般,似乎血管中每一滴血都在沸騰著,呼出的氣都快要燃燒起來了。一種澎湃的巨大力量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體內四處亂撞,攪得他體內七零八落的猶如被割裂了一般,似乎在找尋一個奔流而出的出口。
幾個不知死活的行屍張牙舞爪的向馬健堯撲去,可還沒靠近,馬健堯頭都不回,手掌向著它們猛的淩空一推,還隔著幾米遠,幾個行屍卻像是被巨大的重錘擊中了一般,紛紛飛出十幾米遠,落到地上的時候已然成為了一堆支離破碎的碎肉。
而他似乎還沒有發泄出來,喉嚨深處發出陣陣低沉的咆哮,身體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顫動著,毛孔裏甚至滲透出鮮絲絲殷紅的鮮血,仿佛將他整個人都染成了血紅色。他驚天動地的拳頭猛烈的擊打在地上,竟然打得堅實的水泥地麵龜裂開來,凹下去一個大坑。碎石四濺,聲勢極為嚇人,就連沒有什麼意識的行屍似乎都給嚇住了,遠遠的不敢過來。
看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露台上的幾個人麵上冷汗涔涔流下、神色慘白,惶惶不可終日,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學軍的呼吸更是完全停止,瞳孔急劇的收縮,背上也滿是淋漓的冷汗,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覺得喉嚨幹澀不已。在他眼裏,馬健堯似乎已然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殺神,那濃烈的氣息猶如有形的一般刺得他渾身一陣陣刺痛。看著馬健堯,王學軍本能的感覺到巨大的恐懼。這種恐懼,甚至比之以往的每一次都還要來得強烈。
……
某個由高分子合金組成的室內,光潔的牆麵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陰冷的銀光。數百麵大小不一的屏幕顯示著城市中各個角落所發生的一切,而且這些畫麵還在不斷的切換,令人眼花繚亂。十幾名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各有分工,正緊張有序的忙碌著,沒有人說話,就連走路都是匆匆忙忙的,寂靜的室內似乎就連空氣都比外麵沉悶。
就在此時,刺耳的警報聲卻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室內的寂靜。所有正在忙碌的人不由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滿是驚疑的看著警報器。
“怎麼回事?”一個麵色冷峻的中年人就起身開口問道。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滿是激動,結結巴巴的說道:“異,異變,337896號實驗體突然發生了異變,戰力瞬間從H+提升到了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