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隻覺得心灰意冷,也當真是為自己的幼稚而感到好笑。
“笑你媽逼的!”王學軍狠狠一巴掌,火辣辣的痛,嘴裏全是血,“少給老子裝腔作勢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馬健堯吐了口嘴中的血沫,對王學軍恨得是咬牙切齒的,可他心裏更恨的卻是陳蕾,如果不是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他又何嚐會淪落到如此任人羞辱宰割的境地?他強忍著內心的怒火道:“算我認栽,你們想要什麼不妨明說。”
有陳蕾這個內應,對方想要悄無聲息的弄死自己很容易,既然沒有就必定有所圖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保住命,這個梁子他遲早都要找回來。馬健堯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度的人。
“你倒也識相。”王學軍陰陰一笑,眯起眼睛吐了馬健堯一臉的煙子,然後慢慢的說道:“你這個地方不錯,我們要了,對此你沒意見吧?”說話的時候,陰冷的眼睛一直盯著馬健堯,讓人不由想起了藏著草叢裏的毒蛇。
“沒意見!”馬健堯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這個居所雖然是他偶然間發現的,可這兩年多來他在這裏傾注了大量的心血,更是儲備了他冒著危險四處搜尋而來的物資。就這麼拱手讓人了換著誰都會不甘。可形勢逼人,由不得他說不。
“那就把地下室的鑰匙交出來吧!”
“地下室?”馬健堯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沒有鑰匙,這個地方我也從來沒有下去過。”
這處房子的確有個地下室,不過下了台階之後,甬道的盡頭卻有一道沉重緊閉的合金門將所有人阻攔在外麵。馬健堯也曾經試圖進入裏麵,不過他經過仔細勘察之後,卻發現這裏不光是門是合金的,就連看似普通的四周牆壁、屋頂和地麵裏全都是堅實的合金,不知道有多厚,赫然就是一個堅不可摧的鋼鐵城堡。他又沒有適合的工具,雖然很好奇裏麵會有什麼東西,卻也隻是望門興歎。倘若不是王學軍今天提起,他幾乎都快要忘了這個地方。
“媽的,你丫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王學軍頓時就翻臉了,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燃著的雪茄重重的戳在馬健堯裸露的胸口上,就聽“滋”的一聲,隨即就飄起一陣焦臭的肉味。
馬健堯咬緊牙關,忍住那灼燒般的疼痛,直到雪茄煙熄滅之後,他才恨恨的說道:“連整個地方都讓給你們了,你覺得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哼哼,那可說不準。”王學軍冷笑兩聲道:“我們仔細找過了,你這裏的食物也不多。聽陳蕾說你每天都會出去找東西,我就不相信這麼長時間了你就隻攢了這麼點東西,肯定都藏在地下室了吧?”
“軍哥,別跟他客氣,我看不給他點教訓他是不會老實。要不我去抓隻行屍上來?他要是再不交代,幹脆就把他丟給行屍當美餐好了。嘿嘿,我相信行屍一定會非常樂意!”旁邊的一個大光頭就獰笑著說道。
馬健堯一聽如墜冰窖,手足寒滲滲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個人也太狠毒了,他不怕死,可卻不願意被行屍啃得七零八落的還變成毫無意識的行屍徘徊在這個世界上,光是想想都令人心寒。
陳蕾似乎也有些不忍,心神惶惶的望了馬健堯一眼,纖柔的嘴角囁嚅著,卻是說不出話來。
王學軍琢磨了片刻,卻擺擺手道:“不急,咱們有的是時間來和他耗。”說罷他摸出一枚鐵釘來,仔細打量一番之後笑著說道:“聽說你用這種鐵釘很厲害?能夠釘死行屍?不知道把這些東西釘在你身上會如何?但我想滋味肯定不會好受!”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聲音也更加悠揚且富有磁性。
馬健堯太陽穴的青筋跳動了一下,卻仍然說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我不可能憑空給你變出來。有本事你就自己把地下室給撬開。”
“嗬嗬,還嘴硬!”王學軍冷笑之後,也沒見他怎麼動,手中的釘子噗的一聲就深深的釘入馬健堯的手腕上,隻露出一點點釘帽。能夠在亂世裏統領一幫子亡命之徒,他也確非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