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怎麼這般無禮。”********稍帶著訓斥下無力的少女,轉而對著床上的少年微微一笑。“你是那位姑娘吧?”
躺在床上的少年先是一愣,隨後便了然的微微頷首。
是了,兒子有什麼本事當娘的應該最清楚不過了。這也正是她此刻乃是少年兒郎的模樣,卻輕易被美婦所認出來的原因。
那日陳熙離開寺廟便聽了司遠的話,在就近的客棧住了兩天。等了兩天仍沒等到要等的人,於是便按照司遠的囑托,一路向北來到江都尋到將軍府,告訴夫人,一切如她所想。
一切如她所想。
雖然陳熙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這美婦對司遠極其疼愛一聽就是個謠言。
短短六個字,就讓自己的兒子拿生命去驗證?
司遠是極其孝順的,這也解了陳熙的迷惑。為何對狼狄山莊有如此深的畏懼,卻還是甘願犯險,隻身夜行查探,卻被帶了個正著。
現下,她對麵前美婦人的好感,頓時消失全無。
麵上如此溫柔,可是仍擋不住她眼裏的精明老練。
哎......也許司遠同落晨曦一樣,都是被最親的親人所利用著。
“姑娘!”粉衣少女立刻抓起床上“少年”的手臂,“姨娘,你說他是姑娘?”
“婉兒。”美婦並未多說什麼,隻用精光閃爍的美目掃了少女一眼,那名喚做婉兒的女子立刻不再做聲。
陳熙冷眼看著兩個一老一少的美麗女人。倒不是美婦很老,隻不過這古人十來歲已結婚生子,四十多歲恐怕比豆腐渣還豆腐渣了。
喏,人家還自稱老身呢!
“婉兒先退下去。”斥走了不情不願的少女,********來到扮作少年的陳熙床前。“老身帶婉兒賠罪了,姑娘莫要見怪。”
說到這裏,美婦似是有難言之隱一般,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那侄女遠道而來看望遠兒,誰知......姑娘是說知道遠兒的下落了嗎?”
“他讓我轉達夫人“一切如您所想”。”
“遠兒呢!你最後看到遠兒是什麼時候?”
出乎陳熙所料,美婦在聽到她的話並沒有多加在意,反而一把拉住她的手,焦急地問著司遠的消息。
額,她會不會又誤會什麼了?
“最後?大概是三、四天前吧。”這幾天連日奔波,甚至來不及在什麼地方,刻下那一筆代表一天的“正”字。不過,她還是略微記了一下的。
“這封信你看看吧。今日剛剛送到的。”
一封褶皺的滿是血汙的信——
簡單的看過後,陳熙的腦中有如一顆驚雷炸開一般,將她所有思考能力、行動能力炸的支零破碎。
司遠死了??信上說司遠死了??
司!!!遠!!!已!!!死!!!
“不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事的!!!說好了要我等他的!!!怎麼會?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