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為何劉惠娘會喚自己丈夫叫做醜八怪了。
但是這人神色淡然,即使被我看到痛處也不見他臉色驚變,他隻是淡淡的猛然再次揮鞭,然後左手伸到腰間,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憑著本能一躍而起,利用輕功躲開即將要舔到身體的鞭子,然後不由的退後幾米。
然後我隻見到一抹寒光,極快的從我眼前閃過,亮刺得我的眼頓時失明,然後一陣短促的風聲,伴隨著血沙沙迸濺的聲音。
我的腦中忽然想起,東邪西毒裏的一句話:我以前聽人說過如果刀快的話,血從傷口噴出來的時候像風聲一樣,很好聽,想不到第一次聽到的是我自己流出來的血。
我從不知道我居然有一天能實踐如此武俠的一句話。
我以前隻知道嘔血的感覺很鬱悶,而我今天才明白,噴血的感覺——很憤怒!
我不知道我怎麼有勇氣,居然在那利刃立刻我皮肉的刹那,伸手去抓住那柄苗刀,然後一瞬間運氣,MP全滿的逆那男人之勢而行,倒轉刀口,向他脖頸位置橫過。
那一刻,我想我的眼中定然是充滿了殺氣,這不是我的本能,而是雲錦的本能。雲錦的身體身子骨很靈活,就連我自己也很難相信我的手既然可以如此靈敏而迅速的在空中逆刃轉峰,我想我會這次真的會殺了眼前這個與我素未謀麵的男人,因為他想殺我。
可是,我錯了。
其實從他抽刀的那一刻起,我便應該明白,男人的手異於常人,他既不是左撇子,也不是慣用右手的人,而是兩隻手都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在我手中利刃正要劃破他的喉嚨的時候,隻覺得腹部傳來一陣令人痙攣的疼痛。
然後,我微微一走神,腳底便被他勾倒,整個人失去平衡的倒地,殷紅的血若冬日裏的臘梅,顯得特變紮眼。而它們卻又不如那臘梅那麼矜持,滾燙的紅色液體如野馬狂噴,源源不斷的湧出。
我伸手捂住下腹,然後覺得溫暖而稠密。
這時候我居然腦海裏在想的是我上次去看病的那個醫生,他昏血……
好吧,我承認,我這人已經事故習慣了,對於這種生死攸關的事,居然如此淡然,真是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可是這一刻我又覺得有些不太甘心。
我還沒告訴非墨,其實我不是雲錦。
如果沒有人哄,妖孽不吃藥怎麼辦?
腦袋裏盤旋到最後,我居然在想,院子裏的菜好像還沒施肥……
男人邁著步子一步步朝我走來,神情依舊十分淡然,淡然的老子想罵他一句,殺人的時候你稍微有點表情,不然我會覺得我很掉價。
然後他舉起刀,逆光中我看到他在太陽底下勾勒了一抹金色輪廓的影子,幽幽的傳來一句話。
“對不起。”
於是我抽了,你知道對不起還殺我……
我想刀落下的時候應該會很快,應該不會痛很久,應該不會再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