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還沒有給你安排餐具吧?”
“沒有,餐具難道不是像大學食堂那樣可以自己拿嗎?”
“不是,走,跟著我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走到食堂後,張主任對著大廚說,又來個新人,給他套餐具吧。
“餐具好像沒有了,給個餐盤吧,方便。”
陳默默默的接過餐盤。學著別人的樣子,自己打飯。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陳默就去安排好的辦公桌上去坐著了,感覺有些無所事事。看宋主任忙裏忙外的,而他自己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你家是哪的?聽你說話口音不像是這邊的人。”
“哦,我老家sd的。”
“sd的啊,sd怎麼跑到這地方了?”
“呃,我哥在這邊上班。”
“做什麼呀?”
“地稅。”
“那是個好單位,我還以為你一個人怎麼跑到我們這地方了。那你完全可以在這裏定居了。”
“嗯,是的。”陳默點點頭。
“那你是sd哪的?”
陳默一聽這樣問,就知道別人會好心的扯上點什麼關係了。比如我曾經去sd某地旅遊,我女兒在sd哪上大學,我以前的同事是sd哪個地方的,諸如此類的消息。“我老家是東山的。”
“東山啊,沒聽講過。”
一下午都是在各種好奇的詢問中度過,畢竟看到來新人了,大家也都積極的詢問,表示關心。但是陳默還是覺得一種孤單感襲上心頭。晚飯無人問津,原本會像官場小說中那樣會有接風宴,可惜並沒有,就像一個孤單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沒有家的感覺,感覺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他不知道到底誰才算自己的真正領導:自己的組織關係屬於農業局農經站,可是工資卻是鎮政府發放,又把自己給安排到了黨政辦公室,身似浮萍,無根之草在飄蕩,遊離。他也不知道還該不該去向農經站的領導彙報自己的辦公地點和場所。
晚上八點多,住在六樓的陳默聽著窗外北風那個吹,很擔心房頂都會被吹跑,卷起屋上三層茅。夜,寂靜,清冷。九十多個房間裏,僅亮起了兩三盞燈,陳默很懷疑都沒人居住,他又想起來白天看著窗外的墳,心裏不是滋味。隻想在扣扣上找個人聊聊天,打發時間,可是並沒有人搭理他。畢竟工作以後,自己無聊的時候,有可能正式別人異常忙碌的時候。他隻好拿起手機,挨個騷擾。還沒等他撥出號碼,他老爸的電話就過來了。“在那裏怎樣?”
“還好吧,吃住都還不錯,就是感覺太孤單,都沒有人,說話都有回音。”
“先在那裏慢慢做著吧,爭取以後考走,或者調到縣裏去。給你分配辦公桌了嗎?”
“分配了,可是把我分到了黨政辦,就像個秘書一樣打雜。”
“秘書?那還不不錯啊,可以接觸領導,表現好點,看看能不能把你的事業編製弄成行政編製。”
“不是秘書,鄉鎮一級沒有秘書,我隻是打雜,就是各個領導都來要我幫忙,弄各種表格,材料等等。”
“嗯嗯,我們村也有在黨政辦公室幹活的,我知道他們的工作內容,你表現好點,看看能不能把編製弄成行政編,和公務員一樣,畢竟公務員工資高。”
“好吧,我盡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