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母知道已成事實,不在堅持,想著齊霸天病得那麼嚴重,不知道哪天會死了,自己再多的堅持又有什麼意思?自己這大半生都是為了能抓住他而活,那如果他不在了,自己又該怎麼活下去呢!齊母的臉色更加寂寞,她的心血也隨著齊霸天宣布齊植霖的婚事和病情,停止運行。她認為她的命就是握在手中的一把流沙,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沒有什麼是她可以握得住的了。
植霖讓衛東守護公司,他說他和衛東是親密的兄弟,這是父親對他們的信任,也是他們對父親的承諾,
衛東知心地回應,駕著車去了公司。阿靜含著眼淚上班。齊母依舊坐回沙發,冷若冰霜的雙頰添上了重重的哀愁。
齊植霖對一直沒有吭聲的青子吩咐說:“你回房間帶好身份證,我也上樓一趟,然後我們就走。”
青子默默地點了一下頭。轉身回去取東西。她的心情複雜透了,也無法說明此刻的心境,她隻知道要堅強地承受一切打擊和襲來的苦難。她在心裏勸解自己說,這是天降大任於己身,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樣自己的心裏才好受一些。
當生活跟你開起玩笑,你千萬不要太在意,更不要怨天尤人,自怨自艾,那樣隻會消耗生命,流逝青春和歲月,沒有任何意義。時間會為善良的人創造一次公平的人生。
齊植霖下樓來,青子已經在別墅客廳等候了。齊母筆直的腰板根本沒有理會青子,還是那麼冷漠的注視著電視,眼睛有些茫然,空洞。
齊植霖告訴青子結婚登記需要戶口本,他的已經在手裏,青子的要等到從家裏郵來,需要的時間太長,所以他要給青子找人做個假的用。
青子聽了,告訴齊植霖說,她的戶口本在她手中,上次去韓國的時候辦理護照忘記郵回去。齊植霖哭笑不得,讓青子去取。他暗自譏笑自己的命運,連青子的戶口本都是現成的,這真是機緣巧合,上天安排,命中注定。你不結都不行!
齊植霖和青子再次來到“名流造型室”。造型室也剛剛開門營業,衛生還沒有打掃完。他們是這裏今天最早的顧客。那位叫名流的師傅,看見齊植霖和青子進來,熱情地招呼:“二位好像很久以前來過是嗎?”
齊植霖點頭。說:“你還照著上次設計的形象修剪吧!”
“好的!你的造型我好像還保留在電腦裏呢,當時覺得那個造型很符合你的人格特征,也很中意對你的形象設計,所以就保留了起來,時常欣賞欣賞。”
“人格特征!”齊植霖重複一遍,他沒想過人格特征這個詞,也沒有想到自己被造型師認定是什麼樣的人格特征,所以他也急於想知道他的人格特征。
“是啊!我們這之所以叫造型室,而不叫理發店,就是想要根據每一個人的職業,性格,修養設計符合他們身份的獨特形象,對他們在社會上的活動進行一次定位。”
“是這樣!這麼有深度。”齊植霖懷疑,坐到鏡子前。
名流造型師認真對著鏡子裏的齊植霖說:“這次不能照著電腦裏的設計完全照搬,你看,你好像比上一次瘦了很多。你雙頰這裏的發這回要留長一點。這樣看上去才會豐滿,也能體現你的幹練和寬容深沉。我是這樣認為的,要不要你太太參考一下意見。”
青子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玩手機,她現在沒心情玩了。坐在齊植霖身後的顧客椅上,發著呆。齊植霖借著牆壁上的鏡子看見青子的樣子,心裏理解青子此刻的無奈,他對名流造型師說:“不用問她了。問也是白問。她不會有任何意見,就照你的想法做吧。”名流師傅聽完揮動剪刀造型。
青子對著發廊的門口愣了一會神,慢慢轉過頭,她對齊植霖和名流師傅的交談一點也沒有往心裏去。她的心情說不出是喜是悲。她望著齊植霖的背影,癡癡地想著自己下午真的要跟齊植霖登記結婚,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怎麼走到這一天的,是笑話還是命中注定,是緣分還是孽債!登記結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不會就這麼草率辦了吧。這件事自己的父親,爺爺奶奶叔叔姑姑都不知道呢!怎麼能是這樣的呢!怎麼能這麼隨便!登了記自己就是已婚之人了,以後自己還能戀愛結婚嗎?六年過後自己真的背著離婚的名字再去找婆家嗎?那自己可真是名符其實的二婚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