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知心地陪坐在文歆的床邊,誠摯地說:“文歆姐,等你病好了,我給你細說。”
“細說什麼事?我也來聽聽?”病房內的人循聲看去:是華文歆的丈夫——柳城。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在問這話。
青子看見是柳城,剛想打招呼,又看見了柳城身後的齊植霖。齊植霖此時也看見了衛東和青子。“你們也來了?”齊植霖淡淡地問。
“你們回來了。”文歆看著柳城和齊植霖問道。
青子聽著文歆的問話,心裏猜測齊植霖已經來過了,然後和柳城一起出去吃飯。那不能叫做吃飯,那隻能叫做兩個男人之間的約定,心靈的承諾。兩顆因為愛著文歆的心靈之間,為了愛而作的男人之間的心靈決鬥。
青子拉著文歆的手,親切而自然,她們兩人的親熱舉動令齊植霖感到很意外。文歆原本蒼白的臉頰,此時泛出淡淡的紅霞。額頭的劉海裏滲出幾滴不易擦覺的細密汗珠。
青子感到,文歆現在內心很孤獨,雖然有丈夫的陪伴和照料,但是由於心中不易排解的傷痛困擾自己,生活大多處於抑鬱寡歡的狀態。所以文歆與青子嘮著聊著,就慢慢的熱情減少了。似乎很疲憊。
青子看見文歆此時的狀態,起身告辭說:“文歆姐,今天你休息吧!如果你不嫌棄,我每天來看你,可以嗎?”
文歆拉著青子的手,語力有些輕弱地說:“自從我得病,見到的朋友很少,幾乎沒有,就是在單位也隻是那幾個每天見麵的下屬,連一句知心話也不能說。每天隻有柳城和慕兒陪著我開心,真心希望你能成為我的朋友。”
齊植霖聽到文歆這麼說,心似刀剜一樣痛。這個少年時代給自己的天空一片陽光的女子,現在猶如即將撲進泥土裏的落葉一樣身心幹涸,萎頓。
齊植霖握著的手,攥的更緊,變成了一個實心的拳。好像是提醒自己:“今生一定要向文歆贖罪!”
華母看見女兒極力支撐的樣子,心痛地說:“文歆!你累了,睡一會吧!”回頭又轉過來對大家說:“謝謝大家的關心!麻煩你們了,以後如果沒有什麼事,大家還是少見麵的好。”
聽到華母的話語,房間裏的每個人,都感到很為難。
“媽媽!大家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尤其是看到植霖哥原諒我,我覺得天空中的陽光格外燦爛。還有青子!媽媽!我覺得與她一見如故,有說不完的心裏話。就是憋在心裏的秘密我都願意向她傾訴。”說完文歆的眼角流出了淚水。
齊植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上前一步,單腿跪在病床前,緊緊攥住文歆的雙手,淚水也奪眶而出:“文歆!我今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贖罪。辜負你的一片真情,是我今生最不能原諒的事。如果你能再次給我機會,我會加倍珍惜,不會讓你再有任何的受傷。”
文歆的淚水就如汩汩的泉水,噴薄而出,多年來的委屈與抑鬱,今日終於傾瀉而下。不禁動情地喊著:“植霖哥!”
齊植霖聽見文歆這麼動情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心中的愛意與愧疚一起襲來,抱住文歆的雙肩,哭道:“文歆!時間雖然流過了很多年,植霖哥依然是很多年前的植霖哥,我繞了一圈背了一身情債才懂得轉身,。當年的負氣讓我嚐到了生離死別的滋味。我現在終於體諒了你的心情。請求原諒的應該是我!我才是害人的元凶。”
齊植霖與文歆哭成一團。
青子拉了拉衛東。衛東會意,二人首先離開病房。
一場感人的大戲是如何收場的,青子不得而知。青子此刻的心境是輕鬆而有些酸楚的滋味。青子沒有把自己看成是什麼偉大的人物,相反卻把自己看得相當卑微。就如空氣中的一粒飛塵,讓人們看不見摸不到。但它卻是真實存在的。風就是它的動力,隻要風輕輕地卷動,它便自動飛舞起來,順著風的方向一路翻滾,直到風停了,飛塵也便跟著停了。不問飛到哪裏,不問處境如何,隻問召喚的方向。
衛東對於青子的處境很是同情。自從認識青子以後,最初對青子沒有太深的印象。雖然一起給婉婷做了伴郎和伴娘,那也隻是出於對朋友的客氣。當齊植霖帶著青子出現在衛東麵前時,衛東才從側麵感覺到青子一定有很多美好的品質吸引齊植霖,才會讓齊植霖不顧一切把青子領進齊家別墅。雖然齊霸天和齊植霖把青子有意拉向自己的身邊。衛東知道齊植霖與文歆不會再超越朋友的界限,他們的努力隻能是治愈他們一起受過的創傷,化解一段刻骨銘心的早戀悲劇。衛東下定決心做一個護花使者,盡一份真摯的朋友情,也好使葉姨後半生安心,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