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後的青子,委屈地站在齊母的床邊,心急火燎卻很真誠地跟齊母賠著不是。“媽!您就當我是您可憐的女兒,您就委屈自己,原諒我一次。求求您,放過女兒一次吧。以後我會用心做事的。媽!”青子的雙手微抖,身體也微微顫抖。
齊母的身體僵硬,眼睛使勁忍著不眨動。終於有氣無力地咬著牙根說:“你不要再喊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不要喊我媽媽。”
青子即使再委屈也不敢再喊齊母媽媽,忍著淚水和屈辱站在哪裏等候齊植霖發號司令。
齊植霖努力安慰著母親。齊母勉強伸出手,讓護士給她打針。
青子不敢再出聲,靜靜地守候在遠處。齊植霖坐在母親身邊。拉著母親的手繼續安慰著媽媽。
此刻,齊植霖俯下身,貼近母親的臉龐,沒話找話的跟他母親閑聊:“媽!您想吃什麼?兒子馬上給您買來!”
齊母睜開半閉的眼睛,看著她的兒子。無力的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今天的股東大會結果如何?你爸他人又去哪裏了?這輩子你爸就沒有關心,記掛我一次。”齊母說著流下傷心的淚水。
兩天的相處,青子的第六感覺隱隱約約告訴她自己:齊母和齊霸天的感情並不是很好。他們在人前顯耀,人後落寞。
青子遠遠地偷著仔細打量齊母。齊母寂寞的躺在病床上,略顯淩亂的發絲遮掩著她的臉龐。優裕的物質生活沒能讓流失的歲月刻下太深的皺紋。齊母的皮膚依然白皙,隻是略顯少了水分,變得有些鬆弛。光彩卻依舊。她與齊植霖的母子親情也是忽冷忽熱,反複無常。
齊植霖拉著他媽媽的手,安慰著說:“媽!什麼也沒有您的健康重要!爸也老了!累了一天,我讓他在家休息了。他開始撒謊,撫慰母親的孤獨,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
青子聽著齊植霖說齊霸天在家休息,心裏沒有感到特別意外。青子知道這是齊植霖作為兒子在為自己的父親開脫。因為青子和齊植霖出來時,老董事長根本沒有在家。青子能夠猜到這對老夫妻之間存在矛盾。亦或者就是哪個老頭有了外室。
齊母躺在病床上,伸手指著自己的右腳說:“植霖!媽的右腳趾抽筋了,趕緊給媽抻抻拽拽。”
齊植霖掀開被子。青子飛速跑了過來,很小心地,一手輕輕抓住齊母的腳跟,一手用力舒展齊母的腳趾,反複很多次,終於幫助齊母解決了腳趾抽筋的疼痛。她的心也才放在了肚子裏。
青子為了緩和氣氛,向著齊植霖也是齊母懇求道:“我幫媽按摩按摩雙腿吧!在這躺了一天肯定挺乏的。”說完把手放在齊母腿部的被子上,雙手按摩起來。這種活對青子來說,哪是輕車熟路,不在話下。因為小時候,她經常給爸爸按摩那條病腿。現在這個活被弟弟青果接過了。
青子按摩的力道輕重適中,齊母似乎感到很愜意、很舒服。閉上了雙眼,享受著這份幸福,享受著這份安寧。麵部的表情也變得舒緩、平靜,呼吸均勻。
青子緊張的心情也得到一些緩解。她暗自要用真誠打動他的母親。
齊母變得安靜起來。齊植霖這時正坐在齊母的床頭,彎腰攬著媽媽的頭部。一隻手籠著媽媽的發絲,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親近而依戀。母子二人顯得很親密。
病房內靜悄悄的,隻有時間在不停的轉動,還有輸液管發出的點滴聲紛擾著這祥和的天倫之樂。
夜幕早已拉了下來。城市的街燈引導著愛家的人返回那溫暖的港灣。
齊植霖靠在母親的病床前慵懶的睡著。齊母此時也沉穩而安靜的睡了。
青子站在窗前思緒無限。今天的委屈使她眉頭又擰了起來。不知道明天的日子自己要怎麼過。估計齊母還是不會讓她好過,她就那麼刻薄嗎?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青子開始想家了。想青果。想父親和娟姨。想家裏那暖融融的氛圍。她不知道青果現在在家裏怎麼樣了?父親和娟姨此時又在做什麼?她很想給他們打一個電話,又怕自己禁不住委屈,讓他們擔心。想著,醫院這種地方自己怎麼就躲不開了呢?跟著齊植霖到了千裏之外的C市,自己的第一個任務仍然是在這可怕的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