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會(上)
青子都沒來得急去醫院跟家人道別,就乘飛機跟隨齊植霖來到了他的家鄉C市。伴他一起參加齊氏企業的年會。
當飛機在C市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二十分左右。他們乘上了一輛來接他們的奔馳車。
青子偷看齊植霖的眼神,那裏不是一湖春水,也不是一汪秋波,而是一口深潭。那裏是她琢磨不透,看不穿的未知世界。她的心開始懸了起來,兩隻手在雙腿上不停地握拳,然後又鬆開。
齊植霖早已經感受到青子眼裏閃動的陌生和不安。他凝眸,專注於她的眼神,讓她知道他的關心。他在她的肩頭輕拍,給她信心。
她想抓住他的手,手指剛剛觸碰到他的手,他倏然一彈,本能地躲開。
“他不想牽手!”青子的手心驚出汗漬,滲出涼意。她瞬間懂得這是她心靈的無依無靠,就像在風中舞動的楊樹葉隨風飄零,不知何時才能落葉歸根。
青子咬著嘴唇,盡量舒緩自己的氣息,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坐正身體,回報給自己一種信心和力量,打消自己對陌生世界的恐懼,努力使自己堅強勇敢起來。
隨著奔馳緩緩的停車,青子的心也隨著“砰”地一聲碎了一地擔憂。這戛然而止的車聲讓她走上一條別無選擇的不歸路。艱難痛苦,奔波屈辱早已從她選擇走進齊植霖的世界就已經命中注定。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保護好自己,六年後重新選擇人生之路。
雙腳落地的同時,她的眼前是一片豪華。
占地幾畝的別墅前停泊著許多私家車。門裏燈火輝煌,在夜色中躁動。
“你會做的很好。”他的鼓勵壯著她的膽,他伸出臂彎讓她挽起。
“植霖哥!”一聲清亮的男高音,引得青子心動,似曾聽過。眼睛所到之處,是衛東!她想入非非幻象中的王子。
那天遇見之後,幾次想找婉婷談起衛東,都被婉婷的話語輕輕略過。她們是鐵姐妹,她想什麼她不會不懂。眼前的陽光男神早已經把她忘記,他眼裏看到的隻有他老板家的少爺。她卻把他看做心中的白馬任他在心間馳騁。
衛東親熱地走到齊植霖身邊,似乎等了很久,和他拉著話。齊植霖會心地應答。二人親密如兄弟。他向齊植霖身邊掃了一眼。指指自己,又指指青子,做著口型:“我應該稱呼?”
齊植霖立刻會意,上牙落在下牙上,竟是青子不想聽的“嫂子”二字。她剛才落地的憂傷,又被撒了一層鹽,滋味不好受。挽著的手臂,心裏對他的愛慕是深的愧疚。她還有資格去念他嗎?
衛東好是真的忘記這個曾經的伴娘,他不假思索恭敬地喊她嫂子好。
她的麵上是極少見的難堪。一片紅霞浮上臉頰,遮著不自在。低下頭,將衛東的問好當成耳邊風劃過。
衛東是睿智的男孩子,大學畢業後應聘到齊氏企業工作,是董事長齊萱植,外號齊霸天親自領進董事長助理室的,這種知遇之恩他用勤懇、誠實、超值的工作回報。他不是沒有認出她來,是他不能相認,以免三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