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交給齊植霖後，青子的心裏開始放鬆，想著他們是雇傭關係，她的行為又露出了送快遞時的麻利野性。泰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東西一個人裝是裝不來的，遲早會露出本性。
在選擇去哪個餐館這個問題上，青子看見離家較近的一個小吃鋪，算計吃完也就能用三五十元的樣子，想進。齊植霖嫌哪個小吃鋪不衛生說不進。選了幾個，他終於找了一個比較高檔一點的餐館進了。她摸了兜裏的錢，估計吃完能夠就不錯了。這樣的館子，一碗飯就得要十幾元，人家管這叫綠色食品，純天然食品無汙染，養生又美食。
她有些心痛錢，覺得吃頓飯不值，心說：“什麼不衛生，直說好了，就是嫌它黑，嫌它髒得了，捅什麼詞！反正花你的錢也不花我的錢，我不心疼。”
齊植霖優雅地點了四樣菜，一碗湯，還有米飯。背靠著座椅，穩重地等待食物。
青子坐在他的對麵，閑得無聊，又認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找不著共同話題，拿起手機給韶顏發信息聊天。
她正熱火朝天地鼓搗打字。他說話了：“這樣不太禮貌吧！有你這麼請客的嗎？把客人晾在一邊自己玩手機。”
“什麼客人啊？不就是吃頓飯嗎？再說我跟你聊什麼啊？”她不加思考就答。
“就聊今後你要怎麼扮演我的情婦？”他指定話題。
她被他的話嚇住了。這也需要聊嗎？做情婦也需要聊嗎？她急速眨動她的眼睛，思考他的問題，不知道從哪裏聊起。
“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嗎？你不是想跟我談嗎？”他細問。
“不是那麼難，是沒有想過。想談的也不是這個。”她如實地答，更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了底氣，她感覺危險又回來了，跟簽約沒有關係。
“就沒想過我這樣的家世為什麼找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冒充女朋友？”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
她被他問蒙了。這是問題還是危險的開始！她從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她一心想拿到他的錢，然後用他想要的方式誠信地還債。她身上的野性瞬間被嚇跑了，她又恢複了無辜的狀態，任他宰割。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現實沒有天掉的餡餅。付出總要回報！”
她知道她跳進了他的坑，他的坑需要她去熄火填滿。隻好壯著膽子問：“怎麼回報？”
“扮演我的情婦！”他直答。
“那就扮演唄，還需要聊什麼？”她蠕動著嘴唇，唇紅齒白沒有心機地瞎答。
“情婦要怎麼做？會做嗎？”他逼問。
她揚起頭，弄明白了，做情婦的規矩。她開始懷疑他的問題！認真問：“是扮演情婦，還是真的情，”她問了半截話。
“你還沒有資格做我的情婦，隻能是扮演。”
“哦！”她放心。“那好說，就跟你天天膩著唄，怎麼讓人瞧不起怎麼做，這不就得了。”
他噴笑。“你看見這個世界上的情婦有幾個是那樣的？”
她的隨意答案被打住。她的腦袋終於開竅。是啊，那些情婦被人罵不要臉，有幾人是憑著臉蛋上位的，都是憑著手腕爬上去的。她有手腕嗎？她下意識地右手摸了左手腕。
她多了心事。他發現他指點到位，不再吭聲。
菜擺上桌子以後，她隻顧低頭吃著菜，沒有和韶顏婉婷一起吃飯自在隨便。也不想抬頭看他的臉。那張臉太可惡。在誘導她學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