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幾句之後,裴負自如意袋中取出一個卷軸,恭敬道:“尊主,聞聽尊主成德隱玄論道大會召開,晚輩無以禮物贈送,所以就將當初晚輩得來的萬法歸宗密卷當作賀禮,權作晚輩的一番敬意。”
道虛眼睛刷地一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裴負手上的卷軸,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但是,他口中卻道:“小友這是做什麼?如此珍貴的禮物,我怎能受得起?
這,這,這可是萬萬使不得。”
裴負將道虛那轉眼即逝的貪婪眼神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不止。他說:“尊主,這本就是做晚輩的一點心意,若是尊主不收,那晚輩就實在是無顏再坐在尊主的眼前。
“而且,晚輩實在是想不到在這十大洞天之中,還有誰能比尊主更適合這份禮物。”
一記馬屁拍得道虛喜笑顏開。他故作矜持地又推辭了一番,然後將卷軸收入懷中。
“小友這番誠意,若是道虛不接受的話,就實在是有些不通人情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一件禮物回贈小友。”
說著,他站起來輕拍手掌。一名灰衣仆人快步走上涼亭,道虛在那仆人耳邊說了兩句話,灰衣仆人點頭轉身離去。
不一刻的工夫,仆人帶著一個年齡看上去在十三、四歲的孩子走上了涼亭。
裴負一見這孩子,不覺心中立刻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而且,他感到如意袋中的龍氣晶石在微微顫動,似乎是在歡呼雀躍一般。
楚亦書!裴負心中輕聲叫道。 楚亦書很瘦弱,秀氣的麵容,讓他看上去像個女孩子。
隻是,也許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讓他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小一些,而且眼神中帶著一種怪異的呆滯光采。他站在涼亭中,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看道虛,又看看裴負。
當他的目光與裴負相觸,那眼神中頓時流露出一種奇異的光采。
那是一種如同見到親人一般的仰慕之色,裴負心知,定是這孩子體內的龍氣,也感應到了自己體內的龍氣,所以才讓他會有這種想要親近的目光。
裴負強壓著心頭的激動,說:“這孩子就是楚亦書?”
道虛笑著點頭,說:“三娘胡鬧,令我實在是有些慚愧。原本隻是想要和小友親近一番,卻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強迫小友。
“唉,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歉意。不過,這孩子在我這靈天府中,還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否則我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小友解釋了!”
裴負擺手示意楚亦書上前,那孩子頗為乖巧地來到他的身邊,輕輕依偎在他懷中,也不說話。裴負心中不禁生出無限憐愛之意,將楚亦書摟在懷中。
他對道虛說:“尊主這是哪裏話?尋常人別說想要進這昆侖仙境,已經是不易,更何況是尊主的靈天府?要晚輩說,這孩子真的是有福氣。”
“隻是,我嚐試教一些道法給這孩子,發現他甚至無法培養出道基靈氣。
他體內有一種古怪的氣息,我研究了許久,也沒有什麼頭緒。
“小友,你為何如此在意這個孩子?聽三娘說,你還想收他為徒,可是他這身體,恐怕是難以有什麼大好的成就。”
裴負說:“這個尊主就誤會了!我要找這孩子,是因為我與他家中的長輩有些交情,所以才要收他為徒,也算是了卻百年前的一個夙願。”
他張口瞎話,說得滴水不漏。
反正百年前,他在抗戰時期的事情,本就模糊異常,道虛又怎麼可能清楚?
果然,道虛一副了然之色,連連誇獎裴負是個有情意的男人。他說:“這孩子本就是小友的人,現在還給小友,我也算有了交代。
“不過,為了表達我的歉意,還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小友,希望小友萬勿拒絕!”
說著,他從灰衣仆人手中,拿過一個通體漆黑的匣子,說:“我知小友護身法劍在數月前被毀……當初,道理尊者命我請來太陽之子對付小友,令得小友的師門寶物被伊阿宋毀去。 ”唉,這件事也是我的錯誤造成,今日,就把這玄天劍送與小友,權當做是我的補償,小友萬不可推辭,否則,就是看不起我道虛。“
裴負接過匣子,輕放在桌上,打開了匣蓋。
霎時間,他呆愣住了。
如意袋中的那卷十大法器卷軸,發出一種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響,雖然裴負無法在道虛麵前取出卷軸查看,但也知道這匣中的玄天劍,定然是十大上古神器之一。
玄天劍長一百二十厘米,通體呈現出金黃色彩。劍刃處有一個極小的弧形彎度,令它看上去既像一把刀,又好像一柄劍。劍身一麵刻繪星辰,一麵是日、月圖案。
裴負忍不住拿起長劍,在手中輕輕一晃。
隻聽嗡的一聲輕響,一道金黃色的劍芒,立刻籠罩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