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玄宗後人(一)(1 / 2)

“當時你父親的修為如何?”

“家父當時已經進入明本的境界,但據他彌留之際所說,血殺團的團長修為之高深,早已經超過了他。如果當時不是家族子弟舍命攔阻,他絕無機會逃出。”

裴負臉色不由一變。

“主人,你好像很擔憂,對嗎?”

“阿魅,如果對方在一百年前能輕鬆擊殺張無忌的父親,說明他當時修為最少不在我之下。一百年來,我雖進入極言境界,但對方呢?如果他還活著,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怎麼辦?”阿魅的語氣也有些焦慮了。

裴負搖搖頭,抬頭看著張無忌,接著道:“你說這些,和張樸盜用紫河車有什麼關係?”

“道宗大人,請聽我說完!”張無忌恭敬道。

“你們站起來說話吧。”裴負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柔和了許多。

張無忌和張帥祖孫兩人顫巍巍站起身來,分別落座之後,張無忌接著道:“家父過世後,無忌為保護玄宗能夠繼續在西南立足,不得已借助塵世中力量,派樸兒入世,在政府中效力。一來是為了讓三派能夠有所顧忌,二來希望能藉此尋找鬼雷子師叔。當時弟子想,隻要能找到鬼雷子師叔,那麼我玄宗在西南的地位就不會動搖。”

裴負點點頭,臉上露出沉思神態,默然不作聲。

“但沒想到,鬼雷子師叔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弟子等了三十年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找到一篇殘缺不全的九雷天鼓心法,就動了求人不如求己的念頭,命樸兒回到家族中打理事務,同時自己埋首深山,苦苦修煉。

“沒想到五十多年苦修,卻無法參悟九雷天鼓中最後一篇天雷鼓,直到前日弟子聞聽道宗您施展九雷天鼓之術,方才將其中的奧妙參悟……”

“無忌,你說了這麼許多,我可以理解,但是卻不能解釋張樸盜用紫河車的罪過。”

“道宗大人,若不是三派覬覦那件寶物,強行舉辦誅仙大會,樸兒也不會出此下策。其實,當初弟子離開家中時,就擔心三派會用我玄宗入世的借口來找麻煩。

“以前張家弟子眾多,又有家父和鬼雷子師叔坐鎮,三派就算有能力找我們麻煩,最後也會落個兩敗俱傷,可現在我張家隻剩下樸兒一脈,而弟子又不知何時能將九雷天鼓之術練成,不得已,弟子傳了那紫河回春之術給樸兒,以防止萬一。”

裴負聞聽,呼的一聲站起,怒聲道:“如此說來,張樸盜用紫河車,是出自你的指使?”

“弟子願意一力承擔!”張無忌再次起身跪下。

裴負突然感到有些頭疼,他皺著眉頭,焦躁不安的在廳中走來走去,心中思緒起伏不定。

他沒有想到,一直以來苦苦尋找的同門,竟然犯了如此大罪。雖然說是事出有因,可律法森嚴,這讓他一時間有些彷徨。

“道宗,弟子雖然盜用紫河車,但卻沒有傷害人類的性命!”張樸手捧一個紫玉匣子,走進廳中,見張無忌和張帥兩人跪在地麵,連忙也並排跪下,恭敬說道。

裴負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若您想知道真相,請隨弟子前來!”張樸說著,將匣子交到張無忌手中,起身道。

裴負點點頭,擺手示意張無忌和張帥起身,“那我就聽聽你的解釋!”

四人穿過後堂長廊,走進了後院。後院中蒼鬆俊秀挺拔,隨風搖擺,鬆濤陣陣。

張樸當先行走,在一個小院子前停下腳步,輕聲道:“就在這裏!”

裴負運轉靈力,確認院中並無任何陷阱,當下舉步走進,卻發現這小院子赫然是一座畜牧場,四周紮著柵欄,柵欄後,卻是幾十隻看上去萎靡不振的大尾山羊,一個個大腹便便,匍匐在院中一動不動。

“道宗,弟子雖盜用紫河車,卻隻是用這山羊的胎盤,並沒有殘害一人性命。而且,每次盜用之後,弟子都保住母羊的性命,所以……”

張樸沒有再說下去,而裴負卻呆立半晌,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

張無忌和張帥兩人也麵麵相覷,他們全沒有想到,張樸會用這樣一種辦法來增加修為。

羊在清真教中,是最幹淨的動物,以羊的紫河車來增加修為,究竟算不算是一種罪過?

裴負笑了半晌,“張樸,你用這種方法來增進修為,雖然說沒有殘害人類性命,但也是害了不少生命。而且,用這種方法修煉,你已經偏離了我道派修真的法門,有道是無心為惡,雖惡不罰,有心為善,雖善不賞,我還是要罰你,你可願意?”

張樸連忙應道:“弟子認罰!”

裴負點點頭,看了一眼張無忌,道:“其實這罪魁禍首,還是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