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一路癡迷。
人們在最初的癡迷過後,都紛紛議論起來,那些夫人小姐的臉上,有嫉妒,有羨慕,有欣喜,也有惱怒。這時,有人大叫起來:“今日又得見‘醉美人’的胭脂了,這女子不是那花滿樓的白絳雪嗎?果然是傾國傾城,貌賽天仙!”
“原來真個是‘醉美人’,上次評花榜上我誤了場,沒見上,這次真是得見了,嘖嘖嘖……”
“我見過一次,就在上次的評花榜上,你們沒見過的聞聞這會兒子的香味,已不僅僅是桃花的香氣了,雖然桃花香濃重,但‘美人之香傳十裏”。‘醉美人’的香生在奇異,是斷不會被其它香味所掩蓋的。”
人們聽說,都紛紛嗅著院子中的香味,露出了意醉神迷的姿態。果然不一般,香味不冷不暖,不濃不淡,似把四季的花香全都融合在了一起,但又獨獨地保留了自己的特性。
大大小小的蝴蝶都向著白絳雪飛去,環繞在她身畔,跳起最柔美的舞蹈,不肯離去。此時的她就如同一顆異彩紛呈的花樹一般照人,黃鸝在指頭唱起動聽的歌謠,似乎在配合著蝴蝶的舞步。
“絳雪,絳雪,你好美……”與她同行的宋無暇看著她,癡癡地說道。
白絳雪嫣然一笑,忽然展開歌喉,輕輕唱道:“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鳳簫吹斷水雲閑,重按霓裳歌遍徹。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幹情味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歌喉婉轉,聲詞清麗,枝頭上的黃鸝低低地叫了幾聲,不再歌唱。
人群中傳出陣陣喝彩聲。
“好一個‘待踏馬蹄清夜月’,絳雪,連黃鸝都被你比下去了,你聽,它們都羞於歌唱了。”
“每次化了‘北苑妝’,都會想起九歲那年,後主為我上妝的情形,所以不知不覺就唱起了他寫的詞。”白絳雪笑道。
“賢妻,唱的好!”就在眾人都癡迷在一片聖境之中的時候,忽然被一聲鏗鏘有力的男聲拉回了人間。眾人都抬起頭望去,看到一個英俊偉岸的男子騎在一匹白馬上,抱著一壺酒,衝白絳雪興奮地喊道。
白絳雪抬起頭,看到是趙元佐,神色慌張起來,怎麼哪裏都少不了這個霸王,齊王走了,他現在倒是接了他的班。
“賢妻,我就知道你來了,一進院子,便是一股奇香,除了‘醉美人’,這天下斷斷沒有這樣的香味了。”趙元佐喝了一口酒,一躍而下,從馬上跳了下來,他已脫去了誇張的皮衣,著一身暗紫色長袍,玉帶橫飛,琉璃冠束發,俊俏的眉眼散發出逼人的英氣,活脫脫一副高貴英俊的公子摸樣。但偏偏在耳間別了幾朵粉紅的桃花,帶出了絲絲放蕩不羈的情性。
白絳雪看了看周圍議論紛紛的人,沉下臉道:“公子自重,胡亂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