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東西怕讓大家知道?”妙芊芊譏道。
“芊芊姑娘何須在這區區胭脂上計較?不過一盒子胭脂膏子罷了!”宋無暇站出來,微笑道。
“原來是你!”妙芊芊一改譏諷之態,露出了笑臉,轉而附在宋無暇耳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那日,本姑娘的沐足水,可好喝?”
旁邊的眾人都聽到了,姑娘們掩了手帕子,癡癡笑著。
宋無暇紅了臉,說道:“芊芊姑娘,笑話何必要再提!”說著,眼睛不知覺地看向白絳雪。
絳雪躲開宋無暇的目光,也瞬時紅了臉。
妙芊芊雖然脾氣火爆,是個直腸子,但卻不是粗枝大葉,她早已覺察到了眼前這些微妙的情愫。她怒道:“在本姑娘麵前,遮遮掩掩,眉來眼去,好玩嗎?”她看向宋無暇,說道:“一盒子胭脂膏子?公子平日挺聰明,今日這話真是差了。胭脂對於女人,難道是區區小物?”
宋無暇窘迫道:“芊芊姑娘言之有理,是無暇愚笨了。隻是姑娘也不必再質問白姑娘這胭脂的來處,她麵上所塗胭脂是‘醉美人’,是我親自為她上的妝容!”
“公子的意思,意思是,絳雪姑娘臉上所塗的,正是那失傳已久的絕世胭脂‘醉美人’?”四娘驚道。
“沒錯,‘美人之香傳十裏’,除了‘醉美人’,哪盒子胭脂的香能傳這麼遠?想必媽媽在我們尚沒有靠近之前便早已聞到香味了吧。”宋無暇笑道。
眾人聽此,都大驚失色。原來“胭脂公子”的名號,可真不是傳說的,這宋無暇,當真是能做出失傳已久的“醉美人”!
“你,你……”妙芊芊紅了臉,杏眼瞪起。
宋無暇一臉無辜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反映為何如此之大。
“你,你以為你是亡國皇帝李後主嗎?隨隨便便一個北苑妝就可成就一個青樓的頭牌狀元!”妙芊芊漲紅了臉,氣道。
宋無暇也漲紅了臉,一甩袖子轉過身去,生氣道:“你,你不可理喻!”
這時,白絳雪站出身來,雖然臉還有些紅,但神情已恢複往常,她微笑著說道:“芊芊姑娘何須置氣,不論是往昔的北苑妝還是今朝的北苑妝,不過都是他人一時興起,而我真好遇上罷了!”
妙芊芊冷哼一聲,正要說話時,宋無暇倏然轉過身道:“昔日李後主是否一時興起,宋某不知,隻是今日我為白姑娘上妝,完全不是一時之興!”
“你,你……”妙芊芊氣急道:“”宋無暇,你就是個無賴!”
“呦,上個妝就是無賴啦!恩客和姑娘,就如同夫妻一般,說起來,也能成就一段佳話呢!”九娘慢條斯理地說道。
四娘麵色尷尬,正欲勸說妙芊芊收斂一些,花台上傳來了吆喝。
“各錄事媽媽和姑娘們都準備啦!大評花馬上就要開始啦!”花台長長的台道上,數十個後生揚著長長的花藤,迎著風,邊跑邊喊。
宋無暇冷哼一聲,轉身上了台道的樓梯,大搖大擺的走上台道,搖著折扇,超花台小桌走去,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妙芊芊一跺腳,手絹子甩出老遠,轉頭看向白絳雪,目光冰冷似數九寒天。
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駁駁灑下來,照在趙元佐的臉上。他遠遠望著白絳雪和宋無暇,煩躁不安,。
李無銀忽然拉住了趙元佐的手,但趙元佐絲毫沒有覺察。李無垠忽然莞爾一笑,心下陰晴不定,既然抓不住他的心,那麼,抓住他的手也是好的!想到此,她握著趙元佐的手又緊了緊。在多年之後,當她為了他到了見人就殺的地步時,她終於明白,心抓不住了,那手便早已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