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之後,各自都上了自己的轎子,我才發現問題來了,我沒轎呀!剛坐的可是東宮的轎子呀。哦NO,這麼遠,這麼夜黑風高的晚上,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走在寂寞的宮殿大道上,聽說這宮裏經常有宮女冤死,要是半路跑出個冤鬼出來怎麼辦!
我趕緊在人群中尋找王凝覺,果斷攔住他的轎子,王凝覺從轎裏伸出一個頭來問道:“怎麼,不跟太子回東宮了?”
我冷笑道:“王凝覺你這腹黑,你這樣做到底有何用意?當眾出我的醜你很高興嗎?”
王凝覺倒是沒有回答我,腦袋又縮了進去,然後從轎裏傳出聲來:“要回去就上轎。”聽到這話,我沒有絲毫的意思的抗拒下就爬了進去,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否則受苦受怕的肯定是我自己。
一路上,我也沒有出聲再說什麼,免得他半途趕我下轎,王凝覺卻似乎很累的靠著背墊閉目養神,到了深苑閣,我趕緊下了轎,沒搭理他一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身後悠悠地傳來王凝覺的一聲歎息。
回了房詩花便迎了過來,我站在床邊催促著詩花:“趕緊幫我把這厚重的衣服給扒下來,累死我了。”
詩花邊動手解衣服邊驚訝地說:“小姐,你這華服好漂亮,太子抓你去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事,就是讓我給在夜宴上替他跳了一支舞。”我回她道,這太子也夠古怪的,弄不懂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似乎要阻止我和王凝覺的關係,又似乎在強求著什麼。估計這堂堂的太子,萬人之上,有這種無力感他自己也很不好受,才會今天在場上失態吧。
詩花仍然後怕地道:“到時看太子的表情,奴婢還真怕太子把小姐你給用重刑,在五公主那侍衛又不給通報,奴婢在外麵都快急得頭發白了。”
說話間隙詩花已迅速地把華服給脫掉了,不知這衣服明天要不要送回去給太子。我摸了摸詩花的臉笑道:“你這丫頭真聰明,知道情況不對就去找王凝覺。不過今天你家王大人可把我給害慘了,明天估計整個皇宮從上到下的生命體,包括每一棵樹,每一隻寵物,花鳥蟲草魚都知道我杜沁然還未嫁之前就已和王大人上過床了!”說到這,我又唉聲地歎了口氣。
“小姐,你不用苦愁,這樣是好事呀,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代表小姐當王大人夫人這事百分百靠譜了。皇帝爺也知道如果出了這事還不選上小姐的話隻怕戀王會直接殺進皇宮了。”詩花一臉高興地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隻能說未嚐不算是件好事,但名聲還是壞了,到時候其他幾位夫人會有得鄙視我的理由了。算了,不想了,我今天算是給累著了,當著那麼多大人們跳舞膽子都提到嗓子眼裏,我要好好地洗個澡美美地睡一覺。”
“是,我就去叫人打熱水來。”詩花領了命退了下去。
我走出門,倚著木欄借著門口的燈籠光看著在黑夜裏散發清香的睡蓮,這睡蓮果然喜愛在夜晚綻放,偷偷地不讓別人欣賞到她破苞而出的那一刻,想讓人們在第二日再見它時便詫異而驚豔。湖水波瀾不驚,魚兒們都鑽到了泥裏休息去了,有時想想自己真的連這些魚兒也不如,養在湖裏觀賞的魚兒他們隻有同類,有人飼養,不用害怕弱肉強食,不用擔心被別人吐並,甚至無需擔心被人們撈上岸成為餐桌上的一道盛宴,它們可以在這湖裏安心的垂老而死去。而我呢,天天要麵對變動,時時會感覺到不安,雖說也沒經曆過太大的驚心動魄的事件,可是處在這宮裏似乎就不得有心安的那種福份,這宮裏的大多女人又有幾個不是時時刻刻為著自己的日後打算,權利大的害怕有更美的人出現搶走寵愛,權利小的害怕下麵的人陷害,沒有權利的人更是活得誠惶誠恐。
如果我真的決定愛王凝覺,那我就要從此過上這種不安身的日子,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龍涎玉汁的事,雖然就這麼碰巧的被我用一支華爾茲與太子換了過來而解決了,那以後再遇到這些事呢,還能這麼幸運嗎?即使自己不用丟命那害得別人而送命那也不是能泰然的事呀。
想起詩花上次說的那位襲貴人,據說她是在這皇上唯一榮耀到老的人,不曾丟過任何一份尊貴,但那也隻是表麵吧,七方八麵而來的陷害每一個都是費了很大的腦力吧。像我這種人,又懶得鬥智,會不會被逼到絕境而崩潰呢?
沉海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目的才把我從那麼遠的後現代拉過來呢?絕對不是為了區區一個寧貴妃而已。否則以他的能力要拯救寧貴妃完全不需要費這麼大的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