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故事的主人公夏小花就坐在我對麵,她的一對雙胞胎兒子在一旁翻閱著書籍,一切都顯得那麼溫馨,幸福。
一杯清茶,我們眼神相遇時,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她講故事,我斷斷續續地記錄,講到感動時刻,她的眼裏頓時淚光閃爍,但已有了時過境遷的坦然。
我想告訴讀者,故事的真實性很強,沒有虛構的豪門恩怨,也沒有穿越的奇夢幻,更沒有寵文的撩人,故事的主人公,就真真實實的在你眼前。你能觸摸到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仿佛與她一起,在經曆一次新的輪回。
那麼,我們泡上一杯清茶,點上一支香煙,讓故事從這裏開始吧!
夏小花穿上藍色嶄新的城管製服,把國徽端正地別在帽子上,在鏡子麵前轉了個圈。
今天是她第一次穿上這身城管製服,當初她對於城管這份職業帶著諸多疑慮,主要原因在於網上那些鋪天蓋地的負麵新聞,以及一邊倒的批評輿論。
看著鏡子中這身精神十足的製服,不由得裝模做樣敬了個“軍禮”,做了個搞怪鬼臉,對老公步笑陽說到:“像我這種氣質端莊,溫柔中帶著強勢,強勢中透出鋒利的美女城管,在街上一走,攤販們定會乖乖收攤兒走人。哈哈哈。”
夏小花五官精致,一雙大眼睛,嫵媚的攝人心魂,曾經是個我行我素的姑娘,特別是進城管局之前,她那種大膽前衛的裝扮時常令人瞠目結舌,但又不得不稱絕叫好,因為她那身段、那皮膚就適合妖嬈驚豔,即使五顏六色、奇裝異服的亂搭配,也不會顯得低俗厭惡。
進入城管局之後,她仿佛變了一個人,畢竟是政府機關的工作人員,中規中矩是必需的本分,於是她把頭發的顏色由紫色換成了原黑色,“亂草”頭也變成了乖乖型,一臉呆萌迷人。
步笑陽拍拍她屁股,捏了一下:“穿成這樣,這是要給我來一場製服的誘惑麼?”
夏小花被捏的咯咯笑:“誘惑自己的老公又不犯法,是吧,想怎麼誘惑就怎麼誘惑。”說罷,拋出一個嫵媚的眼神。
“我的老婆大人,咱晚上回來慢慢誘惑,好吧,再不去上班,你的一畝三分陣地都要被賣菜的大爺大媽們攻陷了。”步笑陽拉著她往外走。
夏小花隨手抓著她的黑色包跟在老公後麵,2人進了電梯。
東木市場旁邊有條小街叫樂樂街,隻約4米寬,是進入怡和社區的必經要道,因人流量大,成了攤販設點的首選之地,占道經營者永遠遵循“哪裏人多,哪裏就有賣場”之道,似乎從不會考慮到城市是否美觀、交通是否堵塞,因此對於人流密集之地,就成了城管人的心病。
但是,群眾不是那樣認為的,他們認為小商販是弱勢群體,與他們作對,就是缺少公德心,而城管也就被這種所謂的維護公德心的群體,一次次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輿論將城管妖魔成了暴力執法的象征,打手的代言詞。
樂樂街占道經營的大多是城市郊區賣菜的農民,有七八十歲的老人,也有10歲的小童,也不乏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推三輪車的,有擔籮筐的,有背背簍的,還有直接用塊塑料布鋪地上設攤售賣的,總之,哪兒有空隙,往哪兒擱,橫七豎八地擺著,淩亂不堪。
早上8點前,城管上崗之前,這裏堪比“清明上河圖”,人聲鼎沸,你不小心擠著我了,我不小心踩著你了,伴隨著吵鬧聲,路被堵的水泄不通,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偶爾還有一輛汽車來搗亂,試圖想衝破這堵人牆,沒想卻被緊緊包裹成了“餡兒”,汽車進退不得,任憑你汽車喇叭“滴滴”的按,永遠打不破這裏的嘈雜之聲。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警笛聲響起,皮卡執法車還沒停穩,夏小花就急衝衝地從副駕駛室跳下來,中隊長連“哎,慢點”了兩聲,也沒喊住她。
夏小花拿起擴音喇叭朝著人群大喊:“各位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小哥小妹兒們,請收起你們的蔬菜、雞鴨魚蛋、水果等,到為你們規劃好的市場去賣,別把路堵死了。”,她自認為聲音抑揚頓挫,應該很具有威懾力。
商販們卻置若罔聞,沒有誰動手收攤子。反而加大嗓門叫賣,嘈雜聲此起彼伏,夏小花的喇叭喊話很快又被淹沒了。
夏小花本是急性子,三遍大喊後見無效果,急的滿臉通紅,心想:我何不來個逐個擊破的戰術,隻要有人起身了,其他人應該也會收拾起攤子離開。於是,她便走到街口子的一肉攤處,她仔細看看了看這個賣肉的漢子,雖然看起來有點魁梧高大,但是胖乎乎的樣子,應該算是憨厚老實的一類。
夏小花走到肉攤前,調整好聲調:“您好,賣肉的哥們兒,請你到市場上去買吧,這裏堵得都過不了路。”一位大媽正在進行的挑選著五花肉,看到城管來了,把買肉放下徑直走開了。
那胖子怒火頓起,標準一口四川話:“你個瓜婆娘(四川話)叫錘子,誰是你哥們兒?老子賣肉關你雀兒(四川話)事,這路又不是你家的?老子愛怎麼占就怎麼占,與你幾毛錢關係?瓜婆娘、、、、、、”,說罷拿起一把砍肉的刀朝夏小花走來,明晃晃的刀子,嚇得夏小花不禁打了個寒顫,其他攤販也應合著說起了指責城管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