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瑾放下最後一份文件，抬手鬆了鬆係在脖子上的領帶，隨手解開兩顆扣子，慵懶地靠在老板椅上，冰冷得視線落在了素念身上。
素念知道柏文瑾正看著自己，但她不敢和他對視。
國際設計師......素念......
柏文瑾剛剛的回答，很隨意，但也暗示素念，那晚她為了逃避，胡編亂造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不僅知道，而且還了解透徹。
因為素念才回來沒多久，知道她國際設計師這個稱號的人，用一隻手就能數出來，很顯然他已經調查過她了。
尷尬的氣氛越來越濃。
素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晚的事，隻能選擇緘默，等待柏文瑾瞎開口。
“怎麼不說話了？”柏文瑾雙臂環胸，靠在靠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尷尬的素念，“還是，你忘了你到這來的目的？”
渾厚低沉的聲線再次鑽入素念的耳朵，敲擊著她的耳膜，“那晚的事我道歉，如果你不接受，”
素念頓了一下，放在身側的手又攥緊了一分，“隻要柏先生你把手包還給我，我立刻離開，不再打擾你的......生活。”
她本打算說的是“工作”，可到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生活”。
“離開......我的生活，”男人的嗓音低沉，卻透著濃濃得諷刺意味，“素小姐你就那麼確定你回來過？！”
柏文瑾的話像是一把刀，揭開素念封藏五年的傷疤，又深深地補了一刀。
是啊，他的生活她都沒有沒有再“邁入”，從何而來的“離開”。
痛，但已麻木的素念醞釀了半天，平淡地開口，“我隻想要回我的手包。”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就在剛才，蘇氏人事部給你來電話了，”柏文瑾理了理襯衫領子，語調緩慢像是在吊著某人的胃口一般，“說你被秘書部聘用了。”
得知自己被聘用了，素念僵硬的小臉，瞬間溢滿笑容，太好了，她可以和餘大哥一起工作了！
素念站在門口，離柏文瑾有些距離，但是之短距離很難隱藏，她臉上的笑容。
女人唇瓣甜甜地笑，盡數被辦公桌錢的男人收在冷眸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紋，“不過，區區一個文秘對於國際設計師的素小姐來說，實在是太屈才，所以替你回絕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高興得幾乎興奮的素念，當下被柏文瑾的一席話生生地從頭頂澆了一盆冷水。
素念氣的差點，大步走到柏文瑾麵前，對剛才的對話也不管不顧了，抬起手在他麵前攤開，嗓音提高了一倍，“把手機還我！”
或許現在給蘇氏人事部回個電話還有得救。
“這就是你有求於人的態度？”柏文瑾轉動靠椅，雙腿交疊，一臉玩味地注視著眼前的小女人。
“那本來就是為的東西，隻顧過落在你車上了，我隻是來拿，我為什麼要求你。”
“是嗎？！”柏文瑾雙手一攤，劍眉微挑，“這麼說，我可以選擇不還給你，或者選擇沒有根本沒有這回事。”
男人嘴角始終掛著微笑，整個人是說不上來的慵懶，斯文中透著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