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垂著粉紫色水晶吊鏈的迎客風鈴，在餐廳落地玻璃門被人推開的那一刻，又一次精致敬業的響起。
林鬆夾著公文包走進了餐館，一身淺灰色西服襯的他原本就纖瘦的身材更消瘦了幾分。
“這裏。”遲瑤順著風鈴聲，對站在門口正在四處環視的林鬆抬了抬手。
方佩佩回首看了看正向自己這邊走來的阿鬆，鬥誌徹底消失殆盡，“選了十多年，最後還是逃不過美色的迷惑啊，你說我們阿鬆長得個子又高還是個海歸，怎麼就隻是個上市公司打雜的呢？！”
“在聊什麼，這麼沒精打采的？”林鬆在方佩佩身邊坐下，一臉好奇的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的方佩佩問道。
“在談擇偶......”
“點菜！點菜！先點菜。”素念的話還沒說完，方佩佩連忙打岔，避開林鬆的餘光，拋給素念一個“警告”的眼神。
收到信號的素念端起水杯，有意遮擋嘴角隱忍的笑意。
“素念，你的簡曆有回複了嗎？”林鬆翻看著方佩佩強塞他的菜單，隨口問了一句。
這回倒是將素念的情緒卸了個幹淨。
素念沒有出聲，隻是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改怎麼回答，說沒有回複，其實這幾天獵頭公司也是給過她幾次電話，說是有回複，可每次選中她的卻又不是她想近的蘇氏。
麵前一團愁雲，垂頭喪氣的素念，惹得方佩佩再次憤憤不平，“我說你一個海歸博士，簡曆證書平鋪起來都可以繞地球半圈的社會精英，幹嘛閑著沒事故意壓縮簡曆，和我們這些要啥沒啥的小小本科生搶工作崗位？！”
方佩佩有些不滿足一個人的奮起，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林鬆，大有拉人入會的架勢，“你說氣不氣人，這幾天獵頭公司把她電話都快打爛了，她偏偏一個也沒理會，愣是盯著蘇氏小秘書一職不放，這還有天理嗎？！”
“這裏是公共場所，安分點。”林鬆倒是沒和方佩佩達成盟友，伸手將險些拍案奮起的某人安撫住了。
“這樣吧，這兩天我幫你打聽打聽，你也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再找找別家。”
林鬆的話說得很在理，但她這次回國就是為了進蘇氏，除了蘇氏其他企業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心中又是一陣煩躁，再開口卻也風輕雲淡，“那就先謝謝你了。”
至少林鬆所在的順和勉強算是蘇氏集團旗下的小單位，有心打聽應該能打聽到點東西。
“差點給忘了，”林鬆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張巴掌大的紙條，推送到素念手握的水晶杯邊，“這是早上老板給我的，說我錢包落柏總車裏了，讓我到字條上的地址去拿，昨晚是你替我去的，錢包應該是你落下的吧。”
方佩佩像是一直好奇的貓，搶在素念之前將桌上的小紙條奪過，“念念，你昨晚去接的是柏氏總裁柏文瑾？！”
方佩佩看著手中的字條兩眼瞪得老大，映著窗外的陽光，泛著難以置信的底色。
柏氏，34樓，總裁室
字條上蒼勁有力的七個字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從字跡上不難看出寫字的人落筆果斷，更確切點來說，更像是在文件上簽下例行公事的批文。
看著字條，昨晚的種種又在素念的腦中作祟，握著水杯的手指在杯壁上淩亂地畫著圈，斂下如同密扇般的眼瞼，藏起眸低淩亂的情緒，思慮亦飛往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