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畫家與性(2 / 2)

梵高渴望女性,更多的來自藝術,他說對這些荷蘭姑娘“描繪的渴望甚至超過了占有她們的渴望,盡管兩者我都喜歡。”他到了法國的阿爾以後,寫道:“娘兒們是美麗的,一點不吹牛。”他指的是沒有誇大法國娘兒們的美麗程度。然而,梵高三十七歲的歲月是一連串殘破的、被侮辱和損害的生活,如陸放翁詩雲“天地何心窮壯士,白發無端日日生”,梵高勇敢地走上了祭壇,為人間留下一批無法以錢來估價的財富。如今日本商人出巨資買梵高的一幅畫,偽裝風雅實際是在為資產保值。而梵高當年餓得連站都站不住,撐著頭連說:“餓,我餓呀!”

女人是上帝送給畫家們的最好禮物。如同娜塔莎對普希金一樣,詩人占有了她的美,也為世界貯藏了她的美。女人是天地間最美之物,像鮮花一樣,俗人眼瞅著看她盛開,也眼瞅著她萎謝,頂多借機多生幾個孩子。而藝術家把花兒最豔美的一瞬變為永恒,以此回報上帝。德國大畫家魯本斯五十三歲的時候,娶了一位十六歲的新娘海倫,為海倫畫了許多著衣或裸體的油畫,如《魯本斯繼室像》等。他死後,海倫想毀掉這些畫,免得讓人說畫家展覽妻子。但是當法國紅衣主教黎希留出巨款購買時,海倫遲疑地售出這些畫,從而豐富了流傳至今的藝術世界。

因而對於視覺藝術家來說,並不需要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也不需要像孔子見衛靈公的夫人南子而遭子路懷疑時,急急發誓“天厭之!天厭之!”在大畫家中,不迷戀女色的人當然也有,如米開朗基羅,這是一位高貴的神,當他戀慕的女詩人科洛娜去世後,他站在這位從未接觸過的美人的遺體前,吻的隻是她冰涼的手指。

§§第五章 對酒當故鄉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