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赫德當即背後一涼,抱胸朝後退了兩步大張著眼睛戒備的看著青檬。暗暗咽了口口水。
青檬卻是冷笑一聲轉身便替那熬著藥汁的小爐下填了些木炭,雙眼瞧著那慢慢升騰的熱氣道:“好好給我呆在藥房裏,等哪天我老死了替我照顧我徒弟。”
赫德聽的有些心驚,急忙上前走到了青檬的麵前帶著擔憂道:“你這小子說的什麼話,明明我才比你大幾歲好不好!”
“怎麼有本事出門在外流浪,沒本事把你老郝家的醫術流傳下去?”青檬挑眉將手上的火鉗子放下,站直了身子瞧著赫德道。
赫德不敢去直視青檬的眼睛,而是弓下了背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不是有老婆好孩子麼?讓你孩子流傳下去啊。”
“誰和你說我有老婆孩子的?”青檬臉色一黑皺眉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道。
赫德暗暗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嘴角帶著一絲苦相想要撤出一個諒解的笑容,卻最終還是忍心的說了出來:“當初要不是你要背著我娶那個女人,我會離家出走!”
“我沒娶他。”青檬深吸了口氣心中一股股的火氣不斷的冒出,赫德當年出走便時刻躲著自己,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不願和自己說一句話甚至還出走中原,若不是落葉歸根恐怕兩人也不會再次重逢。
赫德當年便是以為青檬辜負了兩人當初的誓言便會離家出走遠走他鄉的,若不是心中放不下也不會在這將死的年紀再回這邊關小鎮來:“你騙誰啦,前天我還看著他帶著他如今趕考的兒子打你店裏走出去!”
“那是她和她過世的丈夫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青檬隻覺著自己與赫德的誤會竟然如此可笑的花了大半輩子去怨恨對方,也難怪前些日子自己回來之時那個女人未曾在自己身邊瞧見赫德時顯現出來的慌張。
“誰信啊!”赫德不願承認自己這近一輩子的怨恨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轉身皺眉心卻在滴血般的疼著。
青檬想明白了卻也覺著不如不想明白的好,就像是當初自己想的那般:“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我還以為你專研那本書和老一輩一樣魔障了,所以跑掉了!”並非是因為懷疑自己的感情而離家出走的。
“師....師傅。”那小藥童有些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自己的手,打屋中走了出來,臉色尷尬的喊道。
“有什麼事兒麼?”青檬深深的歎了口氣低頭問道。
小藥童紅撲撲的臉頰顯示出一絲不耐煩道:“你們能不能走遠點兒吵,我明早還要早起。不要在我門口好麼?我還是小孩子.”
青檬和那郝德對視一眼,不由同時搖頭暗道看來自己這兩把老骨頭還是被人嫌棄了。
第二日正午,小柳不歇不眠的守著孟小飛,眼瞧著孟小飛齜牙咧嘴的不時呻吟兩聲。
終於再小柳打算質問大夫的同時,孟小飛張開了自己的眼睛。
小柳當即上前抓住了孟小飛的手道:“小飛。”
“疼...疼疼...”孟小飛齜牙一雙眼睛直飆淚。
“哪疼?”小柳顯得有些慌張,既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遠的看著孟小飛。
“我渾身都疼!”孟小飛隻覺著自己渾身的骨頭猶如被人砸碎了,然後又重新接上一般。雖然事實也沒差多遠。
赫德翹著二郎腿坐在不遠處的木凳上,口中嚼著山楂一麵嘚瑟一麵問道:“來點麻沸散和著烈酒喝兩口不?”
青檬當即從後麵走出,對著赫德就是一個白眼道:“胡說八道,你想這小子變成傻子麼?”
“他不是喊疼麼?那麻沸散可是止疼靈藥。”赫德卻用自己的手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孔,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
“會上癮的。”小柳卻突然開口低聲說道。
“那就給他一口酒,讓他來一口?”赫德深呼出一口氣,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酒罐道。
“能給口水麼?”孟小飛卻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床上,雙唇發白微裂。
“師傅,你們就沒想著給他紮兩針穴位止疼麼?”小藥童打一旁走了出來,手裏端著孟小飛接下來要喝的藥汁道。
赫德當即搖了搖自己的手指,一副大師的模樣說道:“小徒弟啊,這躺在床上的人,按著他現在的傷勢是不能動針。”
“既然醒了,我有話問你們。”青檬看著孟小飛一醒,小柳便放下心的模樣當即道。
“恩。”小柳回頭有些戒備的看著青檬。小藥童卻見那碗苦的要命的藥汁對著孟小飛的口便是灌了進去。奈何孟小飛病的很重口中一點兒味兒也沒有,也就讓那粘稠的東西進了肚子。
“你們是何人?可是朝廷欽犯?”青檬瞧著孟小飛身上明白人不對裝的打扮道。
“我是被冤枉的!”孟小飛眼球一能動,便開始喊冤。
“小飛?”小柳當即用手安撫下想要強撐起身的孟小飛。
“雖然那皇榜上是說要斬我的頭,可那些事兒真不是我做的。”孟小飛因為手腳受傷無法起身,也看不起四周站著的人的長相隻得死死盯著頭頂的空間道。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青檬瞧著兩人年紀不大,也不該是十惡不赦的人的長相。
“孟小飛。”孟小飛當即回答。
“恩。”青檬點了點頭,確實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名字的通緝犯。
“你怎麼姓孟?”倒是一旁的郝牧猛地打凳子上坐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驚奇問道。
“我師傅給我取的,據說是他在做一個飛在天空的夢的時候,我打他頭頂掉下來砸到他。所以他才收留了我的。”孟小飛第一次如此詳細的和別人講自己的身世。
“哦。能給我看看你的翅膀麼?”赫德快速走向孟小飛,雙眼張大死死的盯著孟小飛道。
“我又不是鳥人哪兒來的翅膀。”孟小飛覺著有些莫名其妙,腦子裏嗡嗡作響著耳邊的聲音也變得虛無了起來。
赫德卻一副明白的模樣,眯眼湊近怪笑道:“恩...哦...我明白了,你害羞。沒關係,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給我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