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睛都看在了夏肆背後那一把長刀之上,畏懼之情溢於言表。
衫快劍被噎住了,瞪著眼睛片刻,收起了碎黃金,“你說得好一番大話!在座的都是當世豪俠,各個是斬妖除魔的頂梁柱。可你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來,報上名號,來讓大夥聽聽,知不知道有你這麼一號人!”
“我名為夏肆。”夏肆放下碗,站起身。
這一站,讓衫快劍下意識就退後一步。
衫快劍被嚇退了一步,自認丟了大臉,更是惱怒,“夏肆?沒聽說過。你是何門何派?”
“沒門沒派,真要說起來,我從未習過武,隻是力氣天生大些罷了。”
“嘿!嘿!嘿!”衫快劍冷笑三聲,“還有兩天,天機就要帶天兵妖魔殺來聚義莊了。你恰好在此時出現,又說不出來曆。依我看,你是天將的奸細,想要裏應外合,毀掉聚義莊!”
這一番話讓豪俠都炸了鍋,交頭接耳起來。
顯然各個心中都是有了幾分動搖的。
夏肆心中暗歎一口氣,看樣子,這聚義樓,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有紅衣少女呂柔的前車之鑒,夏肆非常清楚,一旦被人類誤會為天兵天將,有口都說不清楚。
對方人多勢眾。在呂莊主看來,十餘個劍手,肯定比一個夏肆更加重要。
於是夏肆便再要了兩個饅頭,好歹吃飽了再說。
不一會兒,呂莊主笑容滿麵地走進了聚義樓,向各位豪傑抱拳問好。
“呂莊主,這個人形跡可疑,我覺得不能收留!”衫快劍首先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指著夏肆道。
呂莊主笑容凝固,他昨晚還挺是開心,又來了一位好手,抵抗天機又多了一分把握。卻沒想到,怎麼轉天早上,就鬧出了這些事來了?
“夏少俠儀表堂堂,這形跡可疑四個字從何說起?”呂莊主卻不敢得罪衫快劍,賠笑道。畢竟衫快劍身後是長河劍派。
長河劍派願意派出少掌門和十一名核心弟子馳援聚義莊,這背後的含義,就連天將也要斟酌一番的。
“我問他師從何派,他說不出來。我問他從哪裏來,他還是說不出來。不是形跡可疑是什麼?”衫快劍一揮衣袖,斷言道:“以我看,他就是天機派來的奸細!什麼殺死天兵殺死虎長,乃至玉衡引發的異象,都是騙人的把戲!”
呂莊主皺起了眉,他根本不相信夏肆是天將奸細。不願意在聚義莊麵臨大難前夕,趕走一名超強戰力。但是他更不願意得罪衫快劍乃至衫快劍身後的長河劍派。
就在這時。扛著樸刀的盧狂客,一頭是汗,光著膀子闖進來,大喝道:“練了一晚上的刀,肚子餓了!還有牛肉麼?咦,兄弟你起來了?”
夏肆笑道:“根本沒睡,不能算是起來。老哥練了一晚上刀,我念了一晚上咒。”
“哈哈,你所指點的三刀,可真是奧妙無窮!”盧狂客把樸刀往旁邊一扔,拍著夏肆的肩膀,向呂莊主說道:“呂莊主,我可是認了這個新來的小兄弟了。他教了我三刀,可就這三刀,強過我自己練上十年!”
呂莊主巴不得有人來把話題岔開,順著話頭驚訝道:“這怎麼可能,誰不知道你盧狂客是中原第一刀客,一套亂披風刀法使得出神入化,還要人指點你麼?”
“學無止境,學無止境!”盧狂客放聲大笑。
被晾在一旁的衫快劍哪裏受過這個?大聲道:“呂莊主,你一念之間,可決定著聚義莊千多號人的身家性命!可別讓這個奸細蠱惑了!”
呂莊主暗暗皺眉。
盧狂客卻大怒,喝道:“衫快劍,你是長河劍派的少掌門,江湖人敬你父親,順帶著忍讓你,可別以為你真的有什麼通天聲望和驚人本事!我和你父親平輩論交,你可別在長輩麵前血口噴人!”
說實話,衫快劍開始還隻是惡意推測,並未存心散播抹黑夏肆。但鑽了牛角尖後,這人更加認定,居然底氣十足,叫道:“盧狂客,你眼睛瞎了麼?這麼一個奸細,你盡然教他武學?怎麼,你是想討好天機,給天將當條狗麼?”
盧狂客臉色黑雲密布,突然大喝一聲,一伸手抓住衫快劍的腦袋,另一手抓住他的衣襟,一抬手就扔了出去。
“摔碑手!”
嘩啦嘩啦一片響,衫快劍就好像斷線風箏一樣被扔出了十幾米,不僅把他身後一眾劍手砸得雞飛狗跳,而且十幾米距離上的座椅板凳全都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