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自己心中清楚得很,托尼早就被韋恩先生判定出局了,她又何必與一個注定失敗的孩子計較。
坐在飯桌上,韋恩看著自己的孩子們。托尼已經十六、七歲了,看上去就像個大人一樣了;而珍,可能是由於西方人的人種的關係,看上去更早熟一些。
他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們生分,可是似乎是不可避免的。珍和托尼離他是越來越遠了。事實上,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明爭暗鬥,在這樣的家庭,能沒有一絲的問題,才是奇跡,更何況他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讓他失望的是托尼的胸襟,他從不要求他對待萊安要親熱有禮,他甚至可以是高傲的、看不起萊安的,他不會有意見,至少這樣能證明托尼還是有些心氣的。
而現在,托尼就連演戲都做不好,當著他這個父親的麵,對著萊安笑臉相迎,背過去就狠狠的盯著萊安他們兄妹,那樣的眼神…這種虛偽的兩麵派,怎麼可能是他的兒子?真是和他的母親一個樣!他寧願他有脾氣的對著他這個父親冷嘲熱諷!
萊安默默的吃著碗裏的飯,再看看對著他笑得肌肉都僵硬了的哥哥,心中一陣無語。媽媽總說,他們是有血緣的,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他不能給人家難堪,否則,會讓父親被別人恥笑。可是,母親從沒有說過,為什麼他名義上的哥哥像個智障一樣。
笑得惡心就不說了,他居然還敢跟他玩兩麵派的遊戲,當著父親笑的惡心,背著父親居然好意思拿一把玩具槍來嚇唬他,瞄準他的頭!要不是今天是父親的生日,母親再三叮囑,他剛才就直接去拿放在他屋子裏的柯爾特m1911,給他兩梭子子彈了。瞧他那點出息,嚇唬人都不敢拿真槍!
餐廳裏的氣氛有些僵滯,除了咀嚼的聲音,在沒有別的響動。柳依依坐在兩個孩子的中間,兼顧著孩子們吃飯的問題。這也是韋恩對她最不滿意的地方。在他看來孩子就應該獨立,不用她這個當媽的沒完沒了的照顧著;可是對於柳依依來說,她當媽就得照顧好了自己的孩子,這孩子們不就是吃喝最重要嘛!
在經過了長時間的磨合之後,最後韋恩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管他們了。柳依依也樂得能在吃飯的時候,給孩子們夾一筷子飯菜。
就在韋恩考慮著是不是也給坐在他身邊的托尼夾一筷子什麼的時候,沃倫來到了餐廳。禮貌的和在座的人問了一聲好之後,就徑直站到韋恩先生的身旁彙報工作去了。
托尼心中很是不爽,除了剛才拿噴氣手槍想要把那個小賤種嚇哭沒有得手的原因之外,還因為剛才沃倫問好的時候,把那賤種排在了他的前頭。
他一直很擔心,當年母親在的時候,說是給他聯係了財團的元老,可是這麼多年來,卻從沒有人接近過他、投靠過他。而現在,他連母親都沒有了。不是沒有懷疑母親的失蹤是父親的手筆,但是看著父親黑洞洞的眼睛,他就是張不開嘴問清楚…他覺得少主的身份已經離他越來越遠,而他根本無力拽住什麼。
萊安一邊插著盤子裏的烤腸,一邊聽著沃倫的彙報,跟在父親身邊多年,耳濡目染,很多事情,他都能聽得很明白。
其實事情很簡單,他們在拉斯維加斯新設了幾間賭場,之前就派人在那裏駐守了。隻是現在政府頒布了很多的法令,還征收了很多的稅費,所以韋恩再次派遣了律師前往。
在拉斯維加斯,有別的人來尋釁,這駐守的就帶著人給對方好一頓教訓,說是這些亡命徒都要武力鎮壓,要不然,他們會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
而律師則認為,現在政府就是想要整頓他們,甚至是想要抓他們的小辮子,此時不宜輕舉妄動,過些時候在算賬也是可以的。
而駐守的人又說了,這生意上的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你今天慫了、不搭理他們,明天就會有別人找上門來。甚至還有可能傳出什麼有礙財團和領袖威名的謠言出來。總之,就這個問題,雙方吵了起來,吵到了韋恩先生的麵前,來評理來了。
韋恩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托尼,又看了看插著香腸,吃的滿嘴是油的萊安,淡淡的說道“你們看呢?這事情怎麼處理?”
韋恩的話一出口,托尼就趕緊說道“父親,我覺得…”說到這裏,他覺得自己說得有些急了,又看了看韋恩先生的臉色,在他臉上沒有看到明顯的不讚同之後,才緩了口氣說道“我覺得,您應該重罰那個駐守的,畢竟您讓他看著場子,就是要保證場子的秩序,他公然違抗您的命令也就罷了,還貿然行動,很可能給財團招來政府過多的注意,釀成後患。您重罰他,也算是給政府一個交代!”說完之後,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