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一賠三,王老蔫要賠給侯老六一萬兩千塊啊!王老蔫不慌不忙地打開大門,他接過侯老六手裏的複秤單,說道:“真的錯了嗎?”
侯老六指著王老蔫的鼻子,叫道:“當然錯了,你趕快賠錢,不然我和你沒完!”
聽到侯老六的嚷嚷,柳葉急忙跑過來勸架。侯老六一見柳葉“刷拉”一聲,又從兜子裏掏出了一張複秤單,這張複秤單上,是他們兩家梨份量的總數,減去侯老六家的梨份量,柳葉家的梨憑空多出來2000斤!
很顯然,一車梨的總重量不差,王老蔫是拿侯老六當冤大頭了。柳葉剛要說那兩千斤梨的梨錢由她出,侯老六一擺手,吼道:“不行!”
剛喝完酒的尚原山聽到動靜,也急忙趕了過來,侯老六拉過村主任,連叫尚原山給自己主持公道。
王老蔫想都沒想,說道:“乘著村主任再,侯老六,你把家裏留下的兩筐梨搬出來,你就知道我究竟差不差你家梨錢了!”
侯老六還真的不信邪,他領著兒子一人扛來一筐太妃梨,將梨筐放到了王老蔫的院子裏,尚原山也不知道王老蔫再搞什麼名堂,他急忙叫大夥幫忙,將筐裏的梨全部擺放到了院子裏,王老蔫在梨堆裏挑出了20幾隻大個的太妃梨,放到了桌子上。
柳葉家的梨今年全都是王老蔫摘的,摘梨的時候,王老蔫兩手都戴著線手套。為了省手套,王老蔫找來一段細鐵絲,纏到了最容易磨破的右手大手指的手套外麵,所以他每用右手摘下一隻梨,梨柄上都會留下細鐵絲一道道的壓痕。
桌子上那20幾個梨柄上個個都有鐵絲的壓痕,大夥急忙到柳葉家一看,果然柳葉留下過年吃的太妃梨梨柄上都有相同的細鐵絲壓痕記號,很顯然,這20幾個梨絕對是侯老六偷人家柳葉的!侯老六家的梨園子和柳葉家的梨園緊挨著,這個貪心不足的侯老六借柳葉家晚上沒人看梨的機會,他把自己家的小梨搬到柳家的梨園裏,和柳家的大梨來了個偷梁換柱。
因為侯老六沒有動柳家樹上的太妃梨,所以柳葉還不知道自家的梨被人做了手腳呢!看著梨柄上王老蔫留下的記號,侯老六當時就傻了。
王老蔫沒有點破侯老六換梨的卑劣行徑,已經給他留了麵子,可是胡老六非得登鼻子上臉,這也怪不得王老蔫了!在鄉親們的哄笑聲中,侯家父子低著腦袋,急忙擠出人群,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三:斤數又不對
侯老六被鄉親們嘲笑了半個多月,石砬子山溝裏野生的五味子也灌漿成熟了。尚原山用大喇叭一廣播,五道梁村的村民們全體出動,三天後,兩萬多斤野生的五味子就被采罷裝簍,運到了村頭的場院上。
王老蔫這些日子可沒閑著,他為了把五味子賣個好價錢,座火車,上汽車,一直來到臨省的生源五味子酒廠,酒廠老總看著和王老蔫拿來的五味子樣品,那是相當的滿意,沒費多少唇舌,酒廠的老總就同意收購五道梁的全部五味子,王老蔫坐在酒廠派來的東風車上,顛簸了兩天,終於回到了五道梁村。
王老蔫在前麵估算重量,酒廠的業務經理跟在後麵就給鄉親們點鈔票,最後,王老蔫來到村主任尚原山家的六簍子五味子前。
王老蔫挨個掂了一下那六簍子五味子的份量,開口說道:“360斤!”
尚原山聽王老蔫估完份量,眼睛一瞪,說道:“錯了!”這點五味子他昨天稱過——400斤,絕對錯不了!
王老蔫嗬嗬一笑道:“隻怕主任家的秤沒有我的眼睛準,斤數絕對錯不了!”
尚原山沒辦法,隻得接過五味子酒廠業務經理遞過來的3千塊錢,看著一簍簍的五味子被裝到了車上,尚原山走到蹲在碾盤上吸煙的王老蔫身邊,壓低聲音說道:“老蔫,你故意壓低五味子的份量,你說你究竟得了酒廠多少好處?”
王老蔫一翻眼睛,低聲分辯道:“你自己量的份量能做準兒嗎?不相信我,你可以親自去釀酒廠看過秤好了,”
尚原山還真有個外甥女嫁到鄰省,她對象就在生源五味子釀酒廠當質檢員,兩天後,裝載著五味子的東風汽車回廠,尚原山的外甥女女婿在磅房看完一車五味子的總重量,急忙給尚原山打了個電話。五味子入庫的總重量競合王老蔫估算的總重量加起來是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