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清菡的思緒卻是翻得滾燙。
到底該怎麼決定呢?清菡想念自由的日子,想念她的娘親、阿姐和兄長。先不提這逃跑計劃是否能成功,皇上對這門親事如此重視,倘若他知道清菡逃婚一定會雷霆震怒。離開皇宮前皇上特意頗有深意對她說的話仿佛還在她耳畔縈繞,“做好你該做的事”。那麼逃離後的追捕也定是殘酷的。恐怕還會連累周圍的人,王府中她的所謂的爹娘,幫她隱瞞身份躲避的人,還有何歡。更何況她現在隻是個普通姑娘,離了這深府大宅的庇護,沒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這嬌貴的身軀不知還能生存多久。
其實,之前若是想逃婚,一半應是為了那位“顧情郎”,可對現在的清菡來說,顧雲遠和李逸絕對她來說沒什麼分別,都是不相熟的男人而已。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分別,雖說顧雲遠也是相貌堂堂,但是已有了一麵之緣。而李逸絕絕美的側臉與背影那日在清菡心裏烙下了個印跡,勾起清菡不顧一切想去了解一下的欲望。
說白了,她覺得自己可能隻是狐妖的花癡犯了,對象又是大將軍家的獨子,這買賣多劃算。反正都是冒險,她更願意成為風流鬼。於是居然就這麼輕易地做了決定。
窗外的月亮一點點從半個臉趨近於圓,清菡依舊對著月亮回複著修為,修煉已被破壞無幾的內丹。民間“狐狸拜月”的傳說,並不是憑空編造的,所謂“拜月”,不過是修煉吐納導引之術罷了。道家之說,外丹即丹爐煉約之術,內丹則是吐納術修煉到一定地步,體能的能量可以凝聚、結晶,有如一顆金色的丹丸在身體裏麵。這重新修煉之路對清菡來說,可謂是長路漫漫。
兩日後,她果然沒有回複何歡,她想何歡一定也會尊重和理解她的選擇。這兩日,已有宮裏的匠人來量體裁衣,皇上賞賜的各種奇珍異寶和李府提親的大箱小件都沒有斷過。此外,皇上還特地賞賜給清菡一座大宅子作為郡主府邸。真是隆重奢華啊,清菡在心裏感歎著。
轉眼便到大喜之日。
清菡這日一開始心情倒是十分愉悅,身為一枚赤狐,終於得畫紅妝、踩上大紅繡鞋,披上正紅色又華麗麗的婚服了!她著這一身,宛如靈動的仙子彩霞裹身,下麵百花襇裙,外披兩隻華麗閃耀的彩鳳圍繞至身後。鳳冠上鑲滿珍珠寶石兩側還綴著金墜,雖然巧奪天工,可是也太重了吧,時間短些還好,時間一長清菡的腦袋就被壓得一搖一晃的。
大婚儀式禮成之後的清菡一個人坐在床上等得不耐煩,外麵越喧鬧,她心裏越煩躁。更重要的是,脖子快被壓斷啦!她受不了了,扶著“大腦袋”小心翼翼地側身倒在床上。累了一晚上了,現在渾身酸軟。她本想倒一會兒歇歇就好的,可是當她再睜開眼,外麵已經很安靜了。她趕緊坐起身並且把蓋在頭上的帕子調整好位置。
“夫人睡醒了?”一個冷冷的男聲傳來,清菡心頭一緊,對自己這麼輕易就陷入小憩後悔不迭,心裏恨不得掐死自己。
男子側坐在清菡的身邊,緩緩挑開喜帕。清菡發現,果然是那日留雲閣一閃而過的那個人。清菡自己經過細細打扮已自覺人比花嬌,見了李逸絕,竟生生被比了下去。那李逸絕身材頎長,儀態高貴,眼眸幽深像能攝取魂魄。讓人看著他隻覺得他的名字巧妙,“逸”對應著“俊逸超群”,“絕”便該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隻是總讓人感受到一種該死的冷漠。
對麵李逸絕表情卻沒有任何波動,隻是淡淡地說:“夫人美豔,名不虛傳。夫人既然覺得困乏,那我們這就休息吧。”說罷幫清菡卸下鳳冠,起身拿起兩側的燈罩,吹熄蠟燭。
清菡意識到李逸絕在昏暗中向床邊靠近,她卻雙手支在床邊身體突然僵硬得像塊木頭。怎麼辦怎麼辦,她曾經捉弄人時引誘過一些男人,可是誘到手裏不過小折磨一下、拿個錢物什麼的,卻未通真正的男女之事。身為一隻狐妖,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是不是一件很值得羞恥的事情?
李逸絕脫下鞋子和披衣,翻身躺在床裏側,一手攬住了清菡的腰。清菡順著他的手勁側身朝外直挺挺地躺了下來,擔心地想,要來了麼?接下來是要吻我了麼?李逸絕攬住清菡腰部的手隻是稍微把清菡的身體向他挪了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清菡此刻的緊張變成了不甘心,美女在懷,他竟然無動於衷!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魅力?她掙紮著想翻過身去,誰知被抱得更緊。李逸絕似乎親吻她的耳朵一般用魅惑又低沉的聲音挑釁似的說道:“夫人如此心急,看來並無倦意?”
“不,不是……”清菡一下羞得不敢動彈,隻感覺身後的男人把頭埋入她頸後的秀發,許久沒有動靜。
清菡第二天醒來時,身旁已不見她的夫君。什麼情況,難道李逸絕他,沒有能力?想到未來的日子,清菡心塞地直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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