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正要開吃,先舔了一口,突然說:“老寧,這泡麵也太鹹了點吧?”
老寧憂鬱的說:“那你等幾分鍾後再吃。”
小胖說:“為什麼?”
老寧回答:“時間可以衝淡一切。”
小胖說:“你這逗逼,失戀把你弄傻了吧?”
老寧說:“嗬嗬,我是逗逼?我怎麼不知道?”
小胖說:“成為逗逼的最高境界,是居然不知道自己是逗逼。”
阿易這時候開口說:“好了好了,別鬥嘴了,消停會兒行嗎?”
老寧雙手插口袋,說:“走,出去喝酒去。”
我說:“還喝?你昨晚差點見閻王了。”
小胖說:“可不是!都和閻王做鄰居了。”
老寧說:“沒那麼嚴重吧?”
“你別喝酒了,不實際。我估算了一下,要是想跳樓的話呢,二、三樓隻能達到身殘,而身殘誌堅,我估計你人生的巔峰也就隻能達到前麵那兩個字了。所以我建議你徒步走上五樓比較直接,在你死之後,電腦裏存的****我們先幫你保管。”我麻利的上床縮在被窩裏,頓了頓又接著說,“還有,出門的時候順便拿那袋垃圾去丟,今天輪到你值日了。”說完後,我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玩鬥地主。
老寧黯然神傷、默默地走了出去。其實我們也擔心老寧會鬧出什麼事來,但是由於天太冷,我們就沒跟著出去。
不過相對而言,老寧算是幸運的了,起碼又有了一次戀愛的經驗。而小胖就慘了,這戀愛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就像阿易常說:“很多事情是不需要過程的。”
小胖無端失戀後,我傷心了好一陣子,因為這意味著以後出校隻能坐中巴,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了。
後來,我們常出去吃飯,但不巧的是,每次總看見蘇紅學姐和那個外教兩人坐一起共餐。除了小胖,我們都很羨慕母校能栽培出這麼一個能說外語的學姐,真是前途無量。
我們還在桌上邊吃邊回憶的時候,服務員很有優雅的敲門進來,有禮貌的說:“對不起各位,小店打烊了。”故事就這樣草草收尾,像一盤還未下完的棋。唉,其實人生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很幸運的,現在我們還能經常聚在一起吃飯,談到大學那段時光,每個人臉上滿滿的都是懷念。
小胖不再追盲目的追求女性,現在做了婚慶主持人,我們很希望哪天他也為自己主持一下。
大學一別,阿易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因為超生被罰款,聽說已殘忍的遭受結紮,這事我們一直想探個真相。
老寧意外的考得了教師資格證,去鄉村小學當教師,正在努力爭取當校長。我們在舉杯時,都衷心地希望他不要變成殘害祖國花朵的校長,很多人都在向他舉牌,開房找他們去吧。
而我呢?
半夜時,老爸打電話來說:“喂,野啊?”
我:“嗯,爸是我,什麼事?”
老爸:“通過重重難關,我終於給你改好了新名字。”
我驚訝:“爸,都這麼多年了,你們叫“野”不是習慣了嗎?怎麼就那麼堅持。”頓了頓,又弱弱的問:“改成了什麼?”
老爸:“還是要你媽的意見,以後就叫你“月”了。月啊,北方的冬天很冷,你記得要穿厚點,爸剛打了點錢在你卡上。”
我抬頭看了看懸在天上的自己,很遺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