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生香,粉黛夢縈。
唯一一個能將各個階層的人與文化凝聚在一起發展的地方,即便王朝興衰更迭,這個地方也不曾落魄幾分。
門口是很普通的幾階大理石階梯,頂端延伸出一截青漆金紋屋簷,簷下一塊銅框楠木門匾。門匾中幾個筆法張揚飛舞出天際而毫不內斂的幾個字——“灑珠堂”。
哈?傻豬堂?什麼鬼名字。
樂正瀾僅瞥一眼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白鑽出來瞥了眼門匾,不知道樂正瀾這個傻缺又在笑什麼。
聽說這裏是最好的青樓她才過來的,看門口是真低調,以及這名字實在是驚豔到她了。
門口連個攬客的姑娘也都去忙了。樂正瀾在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門口站立,稍稍打量了會兒青樓裏頭的構造。
廳堂不大,卻很深,裏頭婀娜腰肢娉婷背影撲懷送抱,好不熱鬧。一二兩層紅帳簾垂掛撲麵,透過透明紅紗,模糊的身影讓本就姿色上好的女子更加柔美誘人。單看著裏頭有三層,按理說一樓是接待普通客人奉茶酒之歡,二層是為尊貴客人準備的宴桌茶室,三層是供文人騷客奉藝妓清音。那種曖昧的魚水之歡,大概還是在廳堂深處。
樂正瀾今日可是很難的地好好將自己打扮了一下,連夜趕了好幾天的路,在小市場裏淘了件看著品質上乘雲繡黑金外袍以及一個假玉玦,洗了把臉,縮著蹲在一側灌木後拿著小鏡子給自己貼了眉毛又拉長了眼睛,其間還差點被一隻路過的流浪狗在身上撒了泡尿。
為了讓自己看著像男人些,她特意在鞋子上動了手腳,外增高裏增高,還好袍子買的長擋住了看不見那足足一寸長的外增高。臉上她倒是不擔心,和翟舒華待久了誰還會像個女人。
萬事俱備,她要去最好的青樓,上最美的姑娘,喝酒最多的宴桌,探最準的情報。
而樂正瀾很自然地走進了“灑珠堂”,懷裏姚縣小純潔小白興奮得探頭探腦,純淨的小眼睛到處飄。樂正瀾也沒有阻止,小白都兩歲了還沒有去過青樓,她這當爹當媽的簡直是失職。
她前腳剛踏過門檻,後腳還沒離地,遠處立刻便有四五濃妝豔抹的薄紗女子朝門口瞥了一眼,隨即眼神一亮。她們眉眼略略一交流,便有兩個女子朝樂正瀾盈盈如羽地圍了上來。
腰肢都用了飄逸的紅色緞帶掐好,掐出那一線宛如流觴曲水的水道弧線般的楚楚纖腰。
樂正瀾本就比一般女子高出一點,內外無敵厚的增高過後便幾乎和普通男子差不多高度了。一個女子先挽起她的手臂,見樂正瀾臉上沒有厭惡的表情,便將頭輕輕抵在她的肩上,豐潤的巨乳隨著行走時的起伏在她的手臂上有意無意地摩擦,開口道:“公子有些麵生呢,可是第一次來到奴家這的灑珠堂?公子……”
“公子如若不嫌棄,就讓奴家先帶公子樓內院裏走一走可好?”又一個同樣濃妝豔抹腰間卡紅的女子走上前來,與樂正瀾保持了一尺的距離,微微笑著道。
樂正瀾應了一聲。還是這個姑娘眼神尖。
來客分兩種,一種是老客,一種是新客。老客麵熟,不用多磨自然知道其需求。新客又分兩種,一種是老客介紹,這種必然會報上老客的姓名,好讓自己蹭蹭老客的光給自己貪點小便宜,以老客的名頭也會方便行事許多。一種是自行前來,這種客人是對此地最不放心的一類客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客人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