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和雅瓊波飛快地將倒地難起的馬拖入灌木中,二胖見嵐真姐姐將劉延澄拉入了灌木中,自己也溜了進來。五個人忙潛入灌木中隱好,各自思索著不同的事情。
樂正瀾將瑣事都先放在一邊,屏息仔細聆聽來人的聲響,正感覺除了馬蹄聲還有什麼衣袂翻飛的聲響,身側二胖舉著一隻巨大巨長的方形條狀木盒,向著來人的方向,一隻眼抵著木盒的末端,一口輕聲嚷嚷著,“應該是他這回沒錯了。”
樂正瀾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都先別動,她出馬堵人就可以了。
白戈蹙了蹙眉正想說話,劉延澄按下白戈的肩,點了點頭讓他聽從樂正瀾的安排。
樂正瀾其實沒想別的,隻是覺得她的馬跑不了了,總不能讓這匹送上門來的馬再受傷了。這幾個毛孩子性子急,一擁而上配合不好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幺蛾子,想起他們之前用網毫不憐惜地損了她的馬她就一千個白衛球,一萬個不放心。
馬聲漸近,她也顧不得之前聽到的一絲不同的聲音了,雙手托著小白府身說了句話,便將小白放到了地上。小白迅速往著山路方向潛入了灌木林中,樂正瀾也縱身躍起掠上茂密樟木,俯身在樹幹末端。
小白百米衝刺地往前方奔,速度快得讓他覺得自己快要飛起。難不成和額樂正瀾呆久了自己也會輕功了?嘖嘖嘖,完蛋了,他才兩歲,有種自己的年齡架不住自己的美貌和才華的感覺。
見前方地麵微顫,身側的低矮雜草搖擺起來,小石塊在抖動,他順手拾了一塊小石子,躍上灌木的枝稍往高處走,選好結實又彈力的枝稍趴下,開始用小石子修指甲。
樂正瀾和他講的話是,蒙住那匹馬的眼,別去扣金子。
以他神龍偷手的身手,這個簡直不要太簡單。
一匹黑馬隱在夜色中,馬上人也身著寬袖口的黑色深衣,蒙著麵,這不明擺著就是專門夜裏被派出來做一些苟且之事的俗人麼。小白將這個人定位好,挑了挑眉闔了眼表示不屑。看他家的瀾大俠,雖然沒有他那麼聰明絕頂一些,但好歹也是知道,偽裝自己是多麼重要。
黑馬馬蹄還算有力,飛揚的塵土將至。
小白將修指甲的小石塊丟掉順帶吹了吹,抓著灌木枝稍上下晃了晃,借著枝稍晃動的慣性縱身一躍!夜色濃厚,黑影閃現瞬逝。
那匹黑馬感覺自己脖子上的馬韁好像被什麼東西一扯,也沒多在意,跑路要緊。
小白順著馬脖子上的馬韁往前爬,濃濃夜色裏黑乎乎的一團什麼和什麼都分不清楚。馬韁蕩得厲害,小白穩穩地飛快爬上馬腦袋,黑馬還沒反應過來便覺一邊眼睛一黑而看不清了前方的道路。經驗不足的馬受了驚嚇立即刹下步伐開始左右晃動腦袋。
馬一受驚,馬上的黑衣人也難穩身形,雙手抓緊馬韁防止自己被甩下來後,正奇怪著準備感受四周是否有來敵,突然身後一緊脖子一涼,頭皮一麻。
“再動就腦袋搬家。”
一聲言簡意賅的威脅。
小白見樂正瀾已立在了那人身後用刀子抵著那人的脖頸,也便放過了這匹受驚不淺的黑馬,爬上馬的頭頂撫了撫馬毛又拍了拍馬頭以示安慰。然後便躍進了樂正瀾懷裏,一人一龍無聲擊了個掌。
白戈不覺中已慢慢站了起來,方才受驚之馬扭動得如此厲害,她還能穩如鬆地落在馬背上立好並將小刀對準那人脖頸的命脈。這個嵐真不過比他們大兩三歲,但在那大方無畏的外表下,他似乎能感受到,她曾經曆的訓練強度得嚴苛到什麼程度,才能造就這麼一個年輕英才。他知道,捷徑什麼的從來不存在,付出了可能會沒有收獲,但不付出就一定沒有收獲。
雅瓊波也正歆羨地看著樂正瀾的手法,感覺自己如果有這般速度,再加上自己的劍法那一定可以簡單地用武力解決很多問題了。
仍立在馬上的樂正瀾不知道自己瞬間收了兩個白癡腦殘粉,她保持著微微弓腰的動作,但背脊仍挺得筆直,手上的短刀抵著那人脖頸,暗暗透著嗜血的青黑。
“回答我問題,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手滑。”樂正瀾握著短刀的手掂了一下刀,在那人脖頸上留下一道略長的傷口。
卻聽手下的人隻冷冷笑著“哼”了聲,再無其他話。
樂正瀾揚了揚眉正準備開口,忽得感覺有微微寒風從身側撲來。腦中一閃想起之前聽見的那絲不同的衣袂翻飛的聲響,心中一驚,忙掠身撲向一側露出半個腦袋看著他們的白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