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回家了!”
慕容芊嘴角洋溢出一抹溫暖的笑意,淚珠滴落在慕容琰的手上,在他的手背化開成了一灘。她緩緩的起了身。
“請大將軍進府!”
“是!”
幾個家丁從台階上下來,慢慢的將慕容琰抬進了大門。
慕容芊終於轉過了身,麵對軒轅馳她擦掉了臉上的眼淚,一字一頓的問道:“我要知道我哥哥是怎麼死的,包括在那之前所謂的叛國之事,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字我全部都要知道!”
“嫂子!”
軒轅馳被她眼中的陰狠所嚇倒,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誰知慕容芊卻抬起了手製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臉上掛上了一個陰森森的笑意:“我知道絕對不會是意外!”
“……”
軒轅馳詫異的看著她進了王府,卻再也講不出一句話來,身邊的軒轅赫連現在也是心跳的厲害,慕容芊這個樣子他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些陰狠的可怕。
安寧王府的大廳被布置成了一個隆重的靈堂,外麵掛滿了白燈籠,裏麵則全是白幕張,白帷幕,正中央的桌子上的牌位顯得格外的紮眼,上麵的慕容琰三個字被刻得很深很深。而他的人就在這牌位後麵的棺木裏。
慕容琰還未成親沒有子女,所以唯一的妹妹就是他所有的後盾。慕容芊此刻就跪在大廳中央,往前麵的火盆裏放著黃色的冥紙。
軒轅赫連和軒轅馳站在一邊,除了身邊家丁搬東西和秀月哭泣的聲音其他什麼都聽不到。
“說吧!”
慕容芊突然開口,軒轅馳眉頭緊皺垂下了眼瞼。
“嫂子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情,其實你沒有必要……”
“我隻要知道我哥哥是怎麼死的!”
慕容芊拿著冥紙的手懸在了火盆上方沒有再動,就這樣冷冷的說道。軒轅馳咬了咬牙終於是下了決心。
“在我到了邊關以後,一開始都是好的,事情是一個月後的半夜。司馬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衝進了慕容琰的軍帳然後從裏麵搜出了一封說是和帝國通信的信箋,緊接著便不分三七二十一將慕容琰關進了軍牢,然後上稟了父王,那信他卻怎麼都不肯給我們看。父王下聖旨讓他帶慕容琰回去的時候軍情已經十分緊張,而慕容琰以前的部下因為看不慣司馬銳為了逼供對他嚴刑拷打,所以偷偷將他放了出來,同時我也偷偷找人竊取了那份信,的卻是突厥人寫給慕容琰的信,但是通過翻譯,隻是突厥人想要收買他,出了很優厚的條件而已,你哥哥不懂突厥人的字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卻這樣被誤會了。在我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回到這裏的時候,邊關情況失控,突厥人大肆進犯,司馬銳讓你哥哥領兵迎戰,卻在讓他出了城門以後隻放了十幾個士兵跟著他出去,他們十餘人迎戰突厥族幾千人……”
慕容芊的雙後已經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手上青筋暴起,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著,司馬銳三個字在她耳邊不斷的盤旋著。
軒轅馳接著道:“我讓他開城門他卻說這是證明慕容琰是不是帝國奸細的最好時刻,怎麼也不肯開城門也不肯派援兵出去。最後他們敵不過這麼多人十幾人全部喪生,嫂子對不起,我沒能……”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馬蹄嘶吼兵戎相見的午後,慕容琰幾乎殺紅了眼,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下,血肉模糊,他嘶吼著身下的戰馬倒下了便單槍上去迎戰,最後被萬箭穿心的時刻他轉過頭看著那個怎麼也不肯為他大開的城門,看著城門上那些高吼著他將軍忠心的部下,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但是他依舊鐵血男兒至死都沒有跪倒在地上。
在軍營中司馬銳是大元帥,軒轅馳隻是一個將軍,他不能違背元帥的命令,所以眼睜睜的看著慕容琰死在了自己麵前。還有一件事他覺得十分奇怪:
“我記得司馬銳以前去過邊塞,他會突厥人的語言怎麼會看不懂那信上的字?而且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考驗慕容琰到底是不是敵國的人!”
“因為他是皇後的哥哥!”
慕容芊一語震懾許多人,軒轅馳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芊卻是不屑的笑了。當日秀月去相府找柳蘭的時候慕容世跟小安子說的話她全部都聽見了。慕容世給了小安子一錠銀子讓他轉告皇後,今後一錠為皇後鞍前馬後,也請她保他一家安全。這個勢力的男人竟這般自私自利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不顧,哪有好處就往哪爬!
那段日子因為自己在皇上麵前出了風頭他想方設法的往軒轅赫連這邊靠攏,卻惹惱了皇後,那個狠毒的女人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來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