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奴隻是不想看您這麼辛苦,是老奴多嘴了!”
皇上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在太陽穴邊上使勁的揉搓了一下。
“好了,你先起來吧!”
胡公公是從小看著皇上長大的,在他打江山的時候就已經跟在了自己身邊。平常有什麼事情他也總是跟他商量,從某一方麵來說他和自己幾個孩子的關係還不如跟胡公公來的親切,因為他知道這個已經算不上男人的人事不會苦心覬覦他的皇位的。
“謝皇上!”
胡公公此刻說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站起身子,恭敬的站在一邊,沒有在說話。
而此刻皇上卻已經沒有了批閱奏折的興致。其實他一直都是心不在焉,如此賣力的工作隻是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一絲痛苦,但是他知道這樣的狀況下所做的事情的卻不會有好的成果。
“你說朕是不是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陛下,您這是胡說什麼呢,您是天下人敬仰的神啊!”
胡公公慌忙開口說著一些恭維的話。
皇上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目光透過陽光看到很遠的地方:“在天下人眼裏朕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皇帝,但是在思蘭心中朕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朕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能是一個好皇帝,朕可以讓朕的女人失望,卻不能讓天下人失望。已經錯了這麼多次,也不在乎這一次了。”
他這些話說的異常的無奈和痛苦,仿佛被人奪去了什麼最珍貴的東西一般的難受。
“陛下,老奴鬥膽請求將蘭妃娘娘的屍骨搬入皇陵!”
“皇陵?”
皇上收回了視線落在了胡公公身上,怔怔的看了片刻才無奈的開口:“朕給金國的回複是他們的公主不守婦道和侍衛勾搭,如果此刻將她葬入皇陵,難道阿史那家族會看不出異樣嗎?雖然他們現在表麵上是服服帖帖的不敢有一絲反駁之意,但是也一定會有所懷疑,朕一開始就已經做錯了,就隻能一直錯下去。”
前幾日金國已經收到了他送去的密函,很快阿史那大汗也修書一封,信中表達了自己的震驚和抱歉,也為自己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感到痛心。盡管在信中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疑慮,但是軒轅城知道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好騙,這套戲要做就必須要做到底,才能不被人懷疑。
“罷了罷了,朕今生……”
皇上欲言又止,他所說的話幾乎都帶著一絲絲的嘲諷意味。
甘泉宮
皇後被罰在宮中閉門思過,為了表示誠心,她這幾天一直在宮中的佛堂中誦經禮佛。
金瑾瑜進去的時候佛堂中煙霧繚繞,彌漫著濃濃的熏香味,而皇後則跪在菩薩麵前正誠心拜著。
“瑾瑜見過皇後娘娘。”
“來了!”
皇後睜開了眼睛,斜眼稍稍往後看了一眼,開口講到。
金瑾瑜輕輕嗯了一聲,緊接著周邊的婢女都開始往外退去,同時關上了房門,佛堂頓時隻剩下皇後和金瑾瑜兩人。
金瑾瑜有些緊張,她不知道為什麼皇後會突然召自己進宮。自從慕容芊被封為側妃以後她就一直深居淺出不太合外麵的人來往,沒想到這段日子來第一個來找自己的竟然是皇後。她也跪在了皇後身邊,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大元帥還好嗎?”
皇後一邊攆著佛珠,一邊問道。
金瑾瑜微微一怔,臉上浮上了一絲難過:“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以後想要上戰場恐怕會有些困難!”
金家就是靠金不敗這個大元帥才有了今天,他手中所握的軍權也是他們驕傲的資本。隻是這一場變故她父親一介武將竟然到了不能再打仗的地步,可想而知這對於他們的損失有多大。為此金不敗幾乎天天借酒消愁。
“本宮還記得那一次你在湖邊告訴本宮慕容芊新年夜晚沒有守夜的事情。”
皇後似是無意的說道:“本宮沒想到你如此識得大體。慕容芊這個女子的卻是不知好歹,她似乎跟北宮尋常人家的女子有著非常的不同,總是讓人異常的氣氛,所以本宮一直想找機會好好教導教導她,希望讓她明白什麼是大什麼是小。”
“……”
金瑾瑜不明所以的看著皇後,如今她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來做什麼?那次是她告的密軒轅赫連似乎早已經知道,為此還特意來警告了自己一番,想起來就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