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稀稀零零的車輛行駛在這遍空蕩的馬路上,昏黃的路燈由如一盞蠟燭,照射在寂寥的行道上。雨珺呆呆地望著張軒辰,胸口的小鹿亂撞個不停,緊緊地捉住衣角的雨珺,臉蛋發出了一絲誘人的通紅。不知為何,雨珺似乎一直希望著,希望著一種連自己都不知為何的結果。
“雨珺.......雨珺?”
“啊.......啊?怎麼了”
“發什麼呆啊?真是的。”
“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張軒辰搖了搖頭歎息道。
“唉,真是的。”張軒辰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團被撕成碎的白紙,接著又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有些東西不能放棄而已。”
雨珺呆呆地望著張軒辰手中的那張紙,頓時心情變得五味雜陳起來。
“你在哪找的?”雨珺不禁感到驚訝和疑惑。
“在ktv的時候,你偷偷地把它扔了對吧。”
雨珺低垂著眼簾,一言不發。張軒辰又接著說。
“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扔了?!這可是你自己寫的樂譜啊!”
“別說了好嗎?什麼夢想夢想的,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畢竟大家都不是兩三歲的孩子了。”
“你不是雨珺。”
“哈?我不是?我看你是喝傻了吧?看,這裏幾根手指?”雨珺挑了挑眉毛,諷刺地向張軒辰伸出五指地說道。
“戴著這副麵具的你不是雨珺,畢竟我沒見過嘲諷夢想的雨珺。”
“我說你張軒辰是不是傻得沒救了?或者說平時做我做軟妹做多了?你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愛很治愈對吧?哈哈,那個懦弱隻會做白日夢的人不是我!”
“難道隻有這樣的你才會讓你很有安全感嗎。你隻是在做無聊的武裝遊戲罷了。”
“我不管武裝著怎樣的自己都與你有關?你隻是在空談而說而已,你不知道,你也不理解,那遍體鱗傷的自己到底有多無能。難道我還要在你麵前裝可憐才能得到你那些甜言蜜語的同情?”
“阿姨跟說我了。”
雨珺徹底呆住了。空洞的眼瞳裏似乎寫滿了不可思議,因為她絕對猜不到,猜不到。
張軒辰慢慢地走到雨珺麵前,然後緩緩地抱住雨珺,眼眶裏的淚水悄然地落下,落在那空洞的臉龐裏。
“別再這樣了,叔叔要是看見了,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是我媽告訴你的?”
“嗯.......”
“是啊,都是因為我吧,對吧,軒辰。都是因為我吧?”
雨珺空洞著眼神,四肢無力地順靠在張軒辰的肩旁。
“這不是你的錯,叔叔的身體一直不好,這.........”
“你說不是?你說不是?”還沒待張軒辰把話說完,雨珺的情緒徹底崩潰開來。
“你肯定覺得很好笑吧,你肯定覺得,一個父親因為要讓自己的女兒學音樂用盡了那為數不多的資產,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的.......”
雨珺的眼眶滲出了通紅,淚水由如衝刷著臉旁一般地落下,失聲般的哽咽由如壓成線的哭聲傳遍了這空蕩的人行道上。
昏黃的路燈照射著雨珺那痛惜般的臉旁,張軒辰安靜地,由如守護著一個哭泣孩子一般,安靜的,安靜地守護著。
“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根本就不會死的對吧?那個傻子根本不會理會自己!隻要我一句放棄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放棄那能延遲給他生命的化療?把所有的包袱托付給一個毫無價值的我?為什麼...........”
張軒辰沉默不語地抱著雨珺。
“怎麼?你不是說這樣的我最好嗎?我現在像乞丐一樣地向你搏得同情同情啊!說啊,說出一大把花言巧語啊!為什麼不說?”
“布蘭妮跟我說過一句話,這句話讓我又要去找那些瞧不起人的出版商了。”張軒辰柔和地笑了笑道。
“她跟我說夢想是最廉價的東西,因為它隻需要一句喜歡,一句的喜歡就能膚淺過去了。”
雨珺呆呆地望著張軒辰,眼眶裏的眼瞳頓時縮成針孔。
“我想叔叔也會這樣跟你說的對吧,雨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