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的吻略微有些敷衍,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有點難受,我偏頭看放在桌上的保溫壺,保溫壺的蓋子沒有蓋上,這不像是他,平時周錦非常細心的,他一定會蓋上蓋子。
我想了想就立刻拔掉了手上的吊針,按著腹部的傷口走下了床,我快步走出了病房,看到了周錦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我立刻跟了上去,剛才在病房裏我還沒有注意到,來到走廊裏我才發現這裏竟然是唐君住得醫院,我是被急救車送到這裏來得嗎?還是是誰提議我來到這裏的,是為了方便監視嗎?
我不自覺得我握緊了雙手,我告訴自己,我相信周思。
我之前雖然一再強調,我要把周錦留在身邊,就算是他背叛我,我也要把他留住,但其實我從幻想過他真的會背叛我,算計我,我相信一個寧願為了去死的人,怎麼會在多年以後背叛我,人心為什麼會這麼容易變。
我不得不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猜測。
周錦上了一層樓,這裏我認識,是唐君病房所在的樓層,我猜他之所以不乘電梯,是因為隻差一層樓的關係,我倒是方便了我。
我扶著腹部的傷口,那裏還有些隱隱作痛。
我看到周錦走進了唐君的病房,我快步跟了上去,我站在門口,看到唐君正拉著周錦的手。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細微,我聽聽不清楚他們再說什麼,但他們的表情我看得出來,非常親密。
畢竟唐君是他媽媽啊。
我與周錦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我知道剛才的電話一定是唐君打來的,周錦不接是在隱藏著什麼嗎?
我靠在唐君病房的牆邊,心突然缺了一塊,我的大腦裏不斷地出現夢中的場景,我從未做過如此真實的噩夢。
那個夢是給我的警告,還是預言。
我雙手捂住臉,心裏要比身體的疼痛嚴重的多,我不相信,我和周錦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最後看了一眼還在說話的唐君和周錦,我看到唐君的手摸了摸周錦的頭發,然後轉身離開。
我木然地走下樓梯,整個人突然有些恍然,我並不是覺得我之前努力的那些都毫無意義,隻是突然有些失望,不論如何我要握緊手中的權力,這樣就算是周錦以後算計我、背叛我,我以後也有餘力砍斷他的手腳、毀掉他的一切,讓他留在我身邊。
我回到了病房,正好與護士撞個正著,她瞪著我,臉上滿是不滿。
“你去哪裏了?”護士說,“快過來。”
我的臉上立刻堆出笑臉說,“抱歉,突然有點急事。”我知道她是為我好,我知道以後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如果所有人都不救我,那麼醫生和護士也一定會救我。
護士看到我的笑臉,也笑了,她對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再一次回到床上伸出手,我看到因為我拔針太過於粗暴,現在我手背已經腫起來了,泛著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