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放了他。”顏展說。
“我剛好要走我送他去醫院吧。”我立刻接話說,我擔心顏展前腳答應我,後腳就把男人扔到大海裏去。
顏展看著我,他的手下也看著我,就連我身後為我開門的手下也看著我,我頭一次這麼受到矚目,我的額頭又冒出汗來,雙手也不自覺得蜷在一起。
最終顏展開口道,“把他送到車上去。”
他這話並不是對我說得,是對他的兩個手下說得。
我看到他的手下都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有些不甘願,但顏展對他們揮了揮手,他們就都噤聲了,聽話的拖起那個男人的身體。
我放心地轉身離開,身後突然傳來顏展的聲音,“夏小姐,你很特別。”頓了頓我又聽到他說,“如果你是男人你的人生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真是可惜啊。”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像非常為我惋惜。
我聽了他的話以後臉上不自覺得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背對著他靜靜地說,“也許正因為我是女人我才特別。”
我走出倉庫,夜風吹起我的頭發,頭頂月亮照在我頭頂,遠處依然有犬吠,我突然覺得很舒心,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與人勾心鬥角的感覺,我喜歡權力。
“夏小姐,上車吧。”顏展的手下非常紳士的為我打開車門,我對他笑了笑就上車。
周思派來的人躺在我身邊,好在這車子足夠大,他躺著也不能碰到我。
“先去醫院。”我對司機說道。
我本以為我不會聽到顏展手下的回答,但是我卻意外的聽到了一聲回答,他說,“好。”聲音清澈。
車子平穩的在郊外行駛,有的地方的路很不平整,車子會顛簸,每一次車子顛簸的時候,躺在那邊座椅上的人都會輕哼一聲。
我不願意去看他血跡斑駁的臉,索性轉頭望向車窗外,窗外是一片荒地,看來看去也隻有月亮。
我垂下頭,雙手不自覺得纏繞在一起,其實我很膽小,我之所以救周思的人隻不過是偶爾的同情心泛濫,如果周思真的不給我人,我也不會再糾纏。
我說起來是同情弱者,其實更像是恐懼,與弱者劃清界限,你這些弱者提醒著我,千萬不能變得和他們一樣,我知道我並不是真正的同情。
“夏小姐,醫院到了。”司機說道,我在後視鏡裏看到了他的眼睛。
我點了點頭,便開門下車,接著便試圖把那個受傷的男人拖出來。
“我來吧。”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聲,我偏頭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顏展的手下來到我身邊。
我讓開了路,顏展的手便一把把那個人拽下來,背到後背上。
“走吧。”顏展的手下說,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回過頭看我,我隻看到他的側臉。
我直到此刻才發現他不僅非常年輕也十分英俊,隻是他的氣質很冷,與顏展如出一撤,但因為他長得好看,也就沒有顏展那麼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