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痛欲裂,全身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但額頭卻又熱得嚇人,我舔了舔嘴唇,幹裂的嘴唇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知道自己發燒了,但我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我感覺有點餓了,但肚子裏卻在翻江倒海,想把胃裏所有東西的都吐出來。
恍惚中一隻冰涼的手落在我的額頭上,那股清涼讓我很舒服,我忍不住向他靠去,渴望得到更多的清涼。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大腦痛得已經不屬於我了,我想把痛得那一半大腦削去,我死死咬著嘴唇,這樣會讓疼痛輕一些。
我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他抱著我走出了工作室。
客廳裏沒有拉上窗簾,燦爛的陽光照在我臉上,我越發感覺難受,我忍不住把頭靠向來人,把自己的眼睛埋在他的胸口處。
他快步抱著我走進了臥室,我被好好的放在了床上,但柔軟的床並沒有讓我感覺舒服一點,最重要的是臥室的窗簾還大開著。
我閉著眼睛虛弱又強硬的命令道,“拉上窗簾!”
窗簾立刻被拉上了。
他給我蓋上了被子,我一腳踢開了,他又如此反複了三次,最後似乎終於忍無可忍,用被子把我裹了起來,此刻我沒有力氣掙紮隻能任由他施為。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他站在床邊看我,目光很溫柔。
我想要睜開眼睛看他,但就在我馬上要看到他的臉的時候,一隻手落在我的眼前,擋住了所有的一切。
他不願意讓我看到他。
即使他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即使我知道他就是周錦,即使我知道他想起了我。
他也許隻是擔心我不聽話,他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了一條絲巾係在了我的眼睛上。
黑暗中我聽到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出了房間。
我安靜的躺在床上,整個世界我隻聽到我的呼吸聲。
我沒有伸手去扯下絲巾,如果這是他的意願的話。
最奇妙的是,我現在竟然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
如果隻有我病這樣才能夠見到你,那不如讓我永遠病下去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冰袋落在我的額頭上,我渾身一激靈,我忍不住想要把拿掉,但他卻拉住了我亂動的手,他輕輕親吻我的掌心,他在安撫我,我不再動了。
我安靜下來,接著我聽到了水的聲音。
我感覺到他掀開了裹住我身體的被子,慢慢脫掉了我的衣服,他輕柔地動作卻讓我覺得有點癢。
也許是因為我的眼睛被遮住了,所以身體的其他感官變得十分敏感。
我突然覺得有點害羞,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燙了,我可以保證這除了是因為發燒的原因以外,還有害羞。
我試圖推開他的手,可他卻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讓我不要動,我掙紮著像床的另一邊退去。
就在此刻本來動作十分溫柔的他,一下子壓住了我,我怎麼掙紮也動不了。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說,“別動,我會忍不住的。”明明他說話的音調異常溫柔,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色氣。他呼出的氣落在我的耳邊,讓我覺得有點癢,不過我確實不敢動了,因為我已經聽到了他粗重的呼吸聲。
周錦用濕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我的身體,想讓我的身體降溫,可是他的手卻總是在不該停留的地方停留。
當我又一次推開他落在我胸口處的手時,終於忍不住說道,“周錦,別人照顧病人都會給病人吃藥,你用這種方法是不是就為了占我便宜。”因為頭痛和高燒我發出來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周錦聽了我的話不僅沒有立刻改正錯誤,甚至還得寸進尺的壓在我身上,他的唇落在我的嘴唇,還輕輕舔了舔,仿佛我的嘴唇是一顆糖。
他說,“粥在煮,你要吃完飯才能吃藥。”
我閉上嘴不說話,又聽到他說,“我還有其他的降溫方法,你要試試嗎?”
這混蛋這麼折騰我絕對是為了占我便宜!
我覺得周錦與三年前不一樣了,之前的他溫柔、善良、敏感,如同一隻被遺棄的貓咪,在情人關係上,是由我占據主動的。
但現在我們的主次關係好像調換了。
我想問他為什麼總是在我不清醒的時候出現,但是我又不敢問,我怕他離開我,就連這一點歡愉都不給我。
“你在想什麼?”我聽到周錦說,但於此同時我感覺自己嘴唇一痛,他咬破了我的嘴唇,“不要分心,不要想其他人。”